馬一川給了個建議。
“我看她總穿得像箇中年婦女,要不送套衣服怎麼樣?”
陳默推了他一把,“人家天生麗質難自棄!什麼中年婦女!”
“喲,語文成績進步了啊,‘天生麗質難自棄’都會用了,師太教的?”
陳默又想去揍他,實在礙著夏冰的面子。
夏冰說:“衣服太誇張了,一般女生都不好意思收,我覺得送點體積小又有心意的東西比較好。”
“戒指?項鍊?”
“你們真俗……”夏冰皺皺鼻子,“不如送一套圍巾手套吧?暖心。”
馬一川賤兮兮地笑,“這個可以有,夏冰才給我織了一條,相當暖心。”
你們兩個夠了啊。
陳默:“……你倆傻逼不是叫老子織圍巾吧?”
夏冰汗顏,“男生就不用了吧,買就好了。”
陳默想了想,“那行,我們約的是下週日晚上6點白港城?你們兩個下午1點就給我到位,陪我挑一下禮物。”
夏冰:“……”
馬一川:“我們下午約好了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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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
下雪了。
雪花飄飄搖搖,在聖誕前夜,似銀霜裝裹了洛城的大街小巷。
冰雪越是潔白無暇,那些被車輪和鞋底肆意碾踏過的地方,便越顯得汙濁不堪。
章愛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時髦的姑娘。
也聽說過平安夜這種洋節日。
好不容易過個節嘛,得乾乾淨淨的。她看不慣店門前汙水橫流,拿了把竹枝掃帚,趕在天黑之前將那些髒兮兮的雪水清掃到馬路邊上。
掃完雪水,已經快五點了。
冬日又加上降雪,天黑得很早。
謝嵐開了燈,將做好的飯菜端到店裡,喊母親來吃飯。
別的不說,僅那一鍋熱騰騰的大白菜燉肉,足以在寒冷的冬夜吊起所有人的胃口了。
“這麼早就吃飯呀。”章愛萍搬了個凳子過來坐下,凍僵的手放到酒精爐和熱鍋邊沾了點熱氣,才覺得舒緩了些。
“嗯,晚上有點事要出去。”
章愛萍不再過問。
她們剛拿起筷子,店裡面來了三個人。
為首的那個光頭穿著一件帶了毛領的褐色皮夾克,章愛萍認識他。準確地說,她認識了這人很多年了,甚至熟悉到一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她都會本能地產生畏懼感。
“天,天哥。”她怯生生地站起來。
謝嵐也怔住了。
算一算,得有兩年沒見過這個人了。
“阿萍,小嵐。”他稱呼得很親切,“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
身後有個黃毛點了根菸遞上來,黃文天接來深深吸了一口,煙口的火星亮了一亮,他用拇指和食指夾著從嘴裡取出,彈了一縷菸灰下來。
他走近,“晚上吃什麼呢?這麼香。”
燉鍋還在噝噝冒著熱氣。
謝嵐本來坐在收銀臺正後,章愛萍搬了凳子坐在側面。見了黃文天走過來,她略微向女兒的方向傾斜了一點,手指不自覺鬆開,一隻筷子落在地上。
清脆地一響。
她俯身彎腰去撿。
撿回來後,那筷子就擱在飯碗上,沒有沖洗也沒有擦拭。
“天哥……你沒吃飯?我再去添雙碗筷……”
她站起來要往裡間走。
黃文天一抬胳膊攔住她的去路。
“開個玩笑,怎麼好吃弟妹的飯?”他拍拍她的肩,叫她坐下,自己又在店裡轉了一圈,“生意怎麼樣?一年賺個萬把塊錢,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