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奇:……
突然不想理他了。
「咕唔——」低沉的長鳴。
像是月夜裡幽靈的細語召喚。
是無面鴞來了。
整個「凶宅」都開始晃動起來,搖搖擺擺如同在發抖,接下來,無數的毛團鬆散開,在夏洛克錯愕的注視下,刷拉拉的衝出了窗戶。
而這座宅子也被還原了最初的模樣。
——一個廢棄的木屋。
納奇淡定的看著。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無面鴞的攻擊非常精準,觸手纏繞形成黑色的膜,將所有的毛團都包裹了進去。
納奇則從視窗跳了出去。
夏洛克強迫自己去追,跑了兩步就沒力氣了,扶著窗框往外看。
他看到了納奇展開黑霧,看到了灼灼人影在其中搖曳閃爍,人形的帶著鴉嘴面具的生物伸出了手,而在納奇的對面立著一隻杆子一樣的貓頭鷹,它沒有臉。
無面鴞的上方,隱約有一個沒有臉的穿著深色西裝的人微微側頭,似乎在看著夏洛克,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黑色的觸手應該是裹住了一個東西,那玩意正在劇烈的掙扎,而帶著鴉嘴面具的人形就這麼直勾勾將手伸入了其中。
劇烈的顫抖帶著地面震盪,空中彷彿有引魂的路燈忽明忽滅,搖晃不息。
轉瞬間,一切又落了下來。
只有一秒而已。
但是夏洛克能夠記住,他的思維殿堂記住了今晚的一切,存成了一副巨大的畫像,蒙上異常沉重的酒紅色絨毯,沉入記憶的深處去。
隨著無面鴞空白的面容湊了過來,世界被荒蕪的白色佔據,他也沉了下去。
你不該讓人類看到這個。
無面鴞在低語。
我又不是負責維護規則的那個。
納奇拒絕承擔更多的責任,它身後的黑霧獨自湧動了一會兒,一隻蜜袋鼯的身體被吐了出來,眼珠子是擴散且灰白淺淡的,似乎是一具屍體,毛色卻很好,純白又富有光澤,顯然這不太真實。
人形將自己的手從觸手團中扯了出來,帶著一絲白乎乎的毛絨,塞入了蜜袋鼯的口中。
蜜袋鼯的眼睛轉為了紅色。
手術用的針引著黑色的絲線快速縫合,從另一個維度,將「凶宅」與這個蜜袋鼯永遠縫在了一起,將二者合二為一。
傑夫呢?
無面鴞看著納奇。
納奇也看著他:它又不是我的責任。
雖然納奇的售後服務持續的時間很長,但執行力度卻同它當時的心情有關。顯然,現在它比較在意夏洛克的狀態,而不是倉鼠或者蜜袋鼯。
黑霧散去了,小黑貓往屋子那邊走過去。
「
咕。」名字。
無面鴞咋呼了一下翅膀。
納奇回頭看了一眼:「喵。」球球。
「……」
無面鴞開始意識到了,也許納奇取名字的本事,比它對「治療」的理解更差。
在無面鴞尋找傑夫並等待這隻蜜袋鼯甦醒的時間裡,納奇蹲在夏洛克的身邊等待著,等待著人類自己醒來。
大約十幾分鐘後,夏洛克在抽搐中驚醒了。
看的出,為了讓自己儘快甦醒,他在自己的思維殿堂裡經歷了不少努力。
納奇抬起自己的貓爪輕輕壓在了夏洛克的鼻尖上。
「喵。」再躺一會。
夏洛克愣住了,軟軟的肉墊壓在鼻尖上,帶著一點點涼意,還有一些土地的氣息,奇怪的是上面沒有灰塵和泥土,乾淨的像是從未接觸任何塵埃。
他直徑倒了回去,平躺著,體驗各種感官逐漸回到身體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