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奇怪地瞄了幾眼霍飛,她總覺得霍飛哪裡怪怪的。
她小鼻子微微聳動,又嗅了嗅霍飛身上的味道,眼中困惑更甚:為什麼這香味會突然淡下去?
銀環一臉懵逼,完全不懂這氣味代表著什麼。
霍飛收斂起胸中翻騰的熱浪,轉頭,目光凌厲,直視蘇毅。
黑眸中帶著濃濃的威脅,彷彿一把利劍,恨不得活剝了蘇毅,特別是看見蘇毅那隻拉著銀環的可惡大手後,目光又一次增加了攻擊性。
他是壓抑了自己的追偶之意,並不是過了發情期。銀環依舊是他追求的物件,蘇毅這般舉動,無疑是在挑釁他。
蘇毅泰然無畏,狼目反瞪霍飛。
他現在可是銀環的契約獸,自己高貴的主人,豈容一隻死老鷹肖想。
兩人暗中對峙,如果眼光能攻擊,這會兒怕是已經過招百來次。
氣氛劍拔弩張,銀環就是再怎麼大條,也不可能感覺不到。更別說,她向來就會趨吉避凶,極為敏感……當然,她這敏感只針對氣氛危險,在發情期沒萌芽以前,那一方面卻是最為遲鈍的。
銀環抬眸,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心裡納悶非常:這兩人是想打架嗎?
即然他們要想打架,那她還是趕緊退吧,免得一會兒受無妄之災。
想到這裡,銀環腳步一抬,也學著黑雄和白毛,急慌慌地溜去了船艙。
銀環一走,霍飛當即就收斂了身上駭人的氣息。
他瞳孔微眯,目光幽幽注視蘇毅,良久後,似觀察出蘇毅身上的情況,他輕笑一聲,隨即便跨步往船艙走了去。
他道蘇毅為什麼會有如此勇氣,敢與他正面相抗,敢情這頭白狼,已經成了銀環的契約獸。
如此,他便不在他的防備範圍之內。
契約獸對主人永遠只有保護之心,不會成為他的競爭對手。
——
夕陽從海平面上完全消失,天際彩霞被升起的夜幕掩去光彩,天空中,殘月散發著朦朧光輝,星辰閃爍,璀璨如珠。
霍飛的到來,安了一眾降妖師的心。
賀摯著急船上的所有人,又一次安排了各自的任務。整艘船上,除了被當成“普通人”的銀環,所有人都分配到了任務。
半夜時分,遊輪終於駛到三百海里的海域。
剛到達地點,賀摯就讓士兵向降妖師發放潛水工具。當所有降妖師都全副武裝之後,一艘早已到達這方海域的潛艇就從海底升了起來。
一夥人暫時換了交通工具,往海下地脈斷痕之處趕了去。在去之前,賀摯又一次朝白毛提出,要送銀環回寧市。
他們是去執行任務,真的沒必要帶上銀環這個“普通人”。
任務有沒有危險,誰也不清楚。
雖然這普通人似乎也並不普通,但她身上毫無元氣,這一點無疑證明,她不具備自保能力。就算下了海,也只能在潛艇裡待著。
而且,他不敢保證,等會兒佈陣時,會不會弄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摧毀潛艇。
霍飛拒絕道:“不必。”
這次行動,是挑明銀環身份的最佳時機,又豈容錯過。
在這艘遊輪上,霍飛最大,他一反駁,賀摯便也就不再多說了。只道,他會留一個士兵,在潛艇內保護銀環。
銀環小臉黑沉,有些不虞:“……”難不成她看上去就真的那般廢材。
怎麼走到哪裡,別人都當她是軟柿子。她好歹也捉過妖,滅過魔,怎麼誰都看不起她。
深海之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絲光亮。唯有艇身上散發的微弱光輝,照亮附近景物。
降妖師們帶著自己的吃飯家伙,陸續從潛艇內鑽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