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這可不是幫工,而且收錢幹活的活計。
一夥漢子嚴重懷疑他們是沾了大根的光。
等到了晚上他們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天才剛剛擦黑,就是地裡幹活的人家都沒有收工,但李月秋已經喊著讓他們收工了,明個再請早幹活。
他們在外做活計賣力氣,老闆們哪個不是把他們當老黃牛一樣的使喚,能讓他們幹二十個人的活計就不會讓他們幹十個人的活計,幹活不幹到天徹底摸黑是不會停的,所以掙的賣力氣的錢,也是辛苦錢。
看時間這會晚上九點都沒到,太陽也就剛剛落山的樣子,李老闆就喊著讓他們收工,幾人神情怪異一時都沒動,今這活計乾的太輕鬆,怎麼跟假的一樣,他們手裡的動作停了,只有大根在那繼續砌磚頭,於是他們打算繼續幹活。
李老闆的漢子都在那幹活呢,他們這些怎麼敢提前就走,萬一被扣了尾款就得不償失了,而且晌午的時候吃了倆包子,他們這些做慣力氣活的人根本就不累。
但見李老闆小跑著到大根的面前,聲音軟糯糯的喊,“陳立根,走啦,我累了,我們回家。”說著還拽了拽大根的衣角。
然後……大根就被拽走了。
李月秋牽著陳立根的粗糙的大手,也不嫌棄人一手的灰土,笑眯眯的和旁邊還沒走的人說:“明早記得準時來,好好幹活。”說完倆口子走了。
有人呆了片刻,用手肘推了推趙永平,用羨慕的語氣道:“我咋感覺……大根這是吃上女人軟飯了?這種軟飯我也想吃!”
“……吃吃吃,吃個屁。”趙永平拍了他胸口一下,再彈了彈自己頭上的灰塵,“瞧你那鱉樣,長的有大根俊還是比大根有把子力氣,上哪來女人給你軟飯吃,沒聽李月秋一開始講不講私人感情嗎?少胡扯些有的沒的,走了,明個趕早幹活。”
大根娶了李月秋糟人眼紅羨慕,這再加個吃軟飯的名聲多難聽,孬貨才會吃女人的軟飯,大根又不是孬漢子。
趙永平是想把這種“吃軟飯”的壞名頭扼殺在搖籃裡的,但沒幾天桃源村的人就都曉得了陳大根是最有“福氣”的漢子,李月秋在鎮子買地又蓋房,還“僱”了陳大根去做活計,晌午飯是國營飯店的倆包子,哪來這麼大方的東家老闆。
陳大根這個窮酸的狗東西是吃上李月秋的軟飯了,也就仗著李月秋喜歡他!
這話傳到了董慧的耳朵裡的時候,她已經和陳山水回老屋住了,聽到這話的時候她正在河邊洗衣服,也就聽了耳朵就過了,沒放在心上,她心思豁達,不該在意的即使聽了也會當沒聽見。
和她講話的村裡人見她沒反應覺得沒趣,於是隨後又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說得董慧當場就變了臉色,手裡洗衣裳的動作都停了,開口質問人:“你瞎說什麼。”
“慧嬸子,你惱啥,我是聽人講的,無風不起浪,大夥都是這麼說的,瞎不瞎說你得去問你家大根,再說他也不在意,就李月秋這條件,人家漂亮還有錢,又願意給你家大根花,知足點吧。”哪來這麼好的事情,樣樣都全乎了。
董慧手裡的把洗衣棒槌一放,冷著臉站起,二話不說,抬手就抓住說話的女人腦袋把人推搗進了河。
天氣雖然熱了,溫度高了,但太陽落下之後沒了陽光的照射河水會涼很多,加上這麼猝不及防的被推進河裡,是個人都會被嚇到。
何況那女人半蹲著刷洗衣服,根本沒有準備,直接是被整個人慣搗進了河裡,“董慧!你,你咋打人啊!”
董慧的性子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愛攪合事情,竟然會發火動手。
“你嘴不乾不淨,我幫你洗洗嘴。”董慧站在河邊,看那女人在河裡撲騰,身上的土布衣裳大半都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