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她又想哭了,但她所在時間裡,所有的事都晚了一年多了。
老媽被害死,她被軟禁被設計,變得不像自己,兇手們有時間去收尾,徐家尋來得晚,徐老夫人死不瞑目,徐老爺子大受打擊臥病在床,直到徐房遇見她,帶她離開
何碧稔紅著眼眶,依靠在陽臺欄杆上望著滿天的星空,她仰著頭拼命地眨眼,試圖把眼淚憋回去,但她的胸口太難受了,難受得她想大哭一場。
「叩叩叩」這時,房間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何碧稔急忙低頭用手背抹去眼眶下少許的濕潤,喊道:「進來,門沒關。」
手裡捏著幾塊巧克力的郝愛倪聞聲推門而進,進來後,還不忘把門關好上鎖。
見來人是她,何碧稔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輕鬆地問:「你怎麼來了?」晚飯後,不是回家了嗎?
郝愛倪走了過來,把手上的東西塞給她,學著她的樣子仰望星空的樣子,笑道:「我想你現在心情應該不怎麼樣,別讓年輕的自己染上壞習慣,給你帶點吃的。」巧克力是下午特意做的,做完就給她送過來。
她一直都知道,幸姨的事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每當幸姨的忌日,郝愛倪就算再忙,也會放下工作的事帶兩個孩子出去,把空間留給她,讓她發洩心裡的悲傷。
郝愛倪想,她應該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無人在家時,何碧稔會習慣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一個人無聲地抽菸。
「謝謝。」何碧稔現在的確需要這個,她利落地拆開包裝外殼,把一個個黑巧克力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著,嘴裡有東西把想抽菸發洩的鬱悶心情壓下。
郝愛倪注視著她的側臉,輕聲問:「回家後你想怎麼做呢?」
她頭也不抬地咬牙切齒回答:「當然是算舊帳了。」不幫她老媽報仇,不把惡人送進牢裡,她妄為子女。
郝愛倪伸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在何碧稔疑惑地抬頭與她對視時,她把人往自己的身邊帶了帶,擁她進懷裡,輕輕地把她的頭按在肩頭上,唇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何碧稔順勢靠了上去,她喜歡擁抱,被擁抱時,她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力度,這讓她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個人,有人陪在她身邊。
「肩膀借給你。」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何碧稔柔順的頭髮,想哭的話就哭吧。
何碧稔身子一僵,用力地回抱她,慢慢地紅了眼眶,她確實想哭,想發洩一下,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丟臉的模樣,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咬著下唇,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悄然落下。
發洩夠了,何碧稔湊到她耳邊,「阿倪,謝謝你。」撇見那通紅的耳垂,她心血來潮吻了上去,感覺到對方身子僵硬,她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樂呵呵地輕笑起來。
郝愛倪沒想到會突然被吻,嚇了一跳,鬆開她對上一雙充滿溫柔笑意的眼,她微笑著身子前傾湊了過去,何碧稔半仰著頭閉上了雙眸,而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叩叩叩。」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把嚇了兩人一跳,何碧稔急忙推開她,跟她拉開距離,要知道,現在她老媽也在家裡,隨時都會來找她。
「馬上來,」何碧稔進門來到門邊,轉動門把,拉開門,只見她老媽正站在她房間門口,手指彎曲懸在半空保持要敲門的姿勢,「老媽,有事嗎?」
徐幸安伸手揉了她的頭,微笑地走進屋。
同時,從陽臺進屋的郝愛倪急忙跟她點頭打招呼,「幸姨,晚上好。」
「晚上好。」她看看進屋的郝愛倪,又看看門邊的女兒,挑眉問道:「我打擾你們了嗎?」
想到差一點的吻,何碧稔毫不猶豫地反駁:「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