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有時候我真得讀不懂你,」賀瀾琪躲開了白汐伸過來的手,繼續整理手中的檔案,就像是在與自己最後的念想告別,「或者說,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讀懂過你。」
「你戴上了屬於阿宸的耳墜,是打算和他遠走高飛的吧,可是你是真得喜歡他嗎?還是因為他為你奉獻了一切,次次為你經歷險境,所以你覺得虧欠他,想要彌補他?其實……你對他並不是真得喜歡,對嗎?」
「你在醫院不吃不喝不休息的守著大哥,難過的一直低著頭,看上去就像是害怕失去心愛之人一樣,淚水是真得,難過也是真得,你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是真得,但是!你愛大哥卻不一定是真的!」
賀瀾琪將檔案放進了檔案袋裡,坐到了床頭,居高臨下的望向他:「你之所以見賀瀾宇受傷,那麼難過是因為愧疚,愧疚不應該丟下他上了阿宸的車,愧疚不應該在婚姻所屬期間內與我們曖昧不清。」
「而你對我,」
賀瀾琪的目光掃過了白汐嘗試觸碰他的手,失落的神情難以掩飾,連聲調都比平時低了整整一個度,「而你多我…是出於畏懼,害怕我將你變成廢人,害怕我將你永遠囚禁,所以不得已的演戲…你也沒有半分喜歡過我……」
白汐目瞪口呆的聽著他所說的話,竟發現自己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所以…你其實誰都不愛,」賀瀾琪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從來愛的都只有你自己。」
冷汗順著白汐額角流下,染過他線條濃烈的眉目,他沒有什麼力氣,只能強撐著翻身,一遍一遍嘗試著去抓賀瀾琪搭在床邊的手,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去抓,就像是如果現在沒有任何表示,就會永遠失去眼前這個男人一樣。
而男人卻靜默的看著他一次次不氣餒的夠自己,在白汐快要力竭,汩汩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時,賀瀾琪還是伸出了手,抓住了他,俯身在他的面前,柔軟的指腹擦掉了他墜下的眼淚,溫柔的模樣能讓人的心都化成一灘水。
「沒事的,汐汐,你別哭,我不怪你。」
他說過的,白汐可以不愛他,可以騙他,但是不可以利用他,而現在白汐只是不愛他而已,「不哭,我不會傷害你,你別怕。賀家最近不安全,所以只能先待在這裡了,這裡沒人能找到,一定是安全的。」
「給你下藥,是怕你不聽話,你放心,就三天,三天後我們就回去,無論你是想和阿宸走,還是繼續留在大哥身邊,都隨你…」
賀瀾琪輕輕地親了親他的手,注視著哭泣的不能自已的白汐,抿著唇喃喃,「所以…這三天能不能…陪陪我?就三天,陪陪我吧,好麼?」
這兩天以來,白汐幾乎就沒有清醒過,幾乎每天都躺在床上,連地賀瀾琪都不讓他下,吃飯散步…都是賀瀾琪抱著他。
小混蛋完全把他當寵物養,每天愛不釋手的擺弄,五指不沾陽春水。
這種日子真得是非常……舒坦!
天啊,這種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衣食住行、穿衣打扮全部由他人安排好的感覺…
太!他!媽!爽!了!
早知道這種以愛為名、被囚禁的日子這麼爽,他早就乖乖的做賀瀾琪的小寵物了好麼。尤其是做小寵物的時候還能刷燈燈,還能掙大錢,這種飛起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果然,人還是需要被寵愛的啊,時而的放任自流、放空自己,做一個小廢物,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今日是賀瀾琪口中的第三天,短短的兩日白汐已經過得日夜不分、神魂不知了。白汐每回醒來屋子裡都是黑得,不是拉著窗簾,就是已然到了夜晚,而賀瀾琪一天之內會帶他輾轉好幾個房間,直到每張床上、每件器具都完完全全沾染上白汐的全部氣息,方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