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黃昏,雲蒸霞蔚的晚霞盈滿天際,正是拍戲的黃金時段,大部分演員與工作人員都集中在劇組,房間這邊只有偶爾幾位零零落落的工作人員經過。
走廊兩邊遍佈服裝間與會議室,開始的時候白汐還能碰見一兩名抱著衣服的工作人員,到後來,越往賓館的方向走人煙越稀少。
或許是人一生病,心氣不太足,平時強悍無畏的心境稍感脆弱。白汐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他,大約應該在二十米開外,聽腳步聲或許還有兩個人。他走快的時候,他們也加速。他走慢時,他們便會停在原地,探頭探腦的藏在陰影處觀察他。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拿不準,只覺得自己或許有些疑神疑鬼了。畢竟越往後走,人煙越稀少,再加上頭頂的白熾燈也不太亮,配上週圍慘白的牆壁與整齊排列延綿不絕、好似一眼望不到邊的房門,難免會在人的視覺上造成一種恐怖的衝擊力。
四周的聲音會在耳內被無限的放大,心中的忐忑也會愈演愈烈。
但是後來白汐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身後這兩個人好像並不是專業的,隱藏的手段非常拙劣。在這種寂靜無人的走廊內,如果跟蹤一個人,最起碼的常識應該就是隱蔽聲音。可是身後的這兩個人並沒有,腳步錯錯雜雜,甚至在白汐停下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幾聲細碎的腳步聲。
所以一開始白汐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只覺得或許是哪個工作人員跟在他的身後而已,直到走了好半天,仍然沒有任何人反超他。
這才真正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定有人跟著他!
不過是誰並不重要,有一個解決一個,有兩個解決一對。
他莫得怕的!
走過了一條狹長的走廊,迎面是一個拐角,白汐準備先發制人,容他們跟著自己要跟到什麼時候?真得是最煩跟蹤狂了!
快走了兩步,白汐閃身躲在了拐角陰影處,背靠著門,屏息凝神的聽著逐漸行至的腳步聲,微燙的額頭冒出了些許薄汗,乏力的蓄力,右手握拳準備揮出去的一刻,渾渾噩噩中卻感覺這個腳步聲發生了變化,好似有些熟悉,但現在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警惕性與行動力本來就弱,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將他們果斷解決,一旦陷入拉鋸戰的話,他現在的體力不一定能跟得上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汐不再猶豫,在那人拐過彎的一刻一瞬打了過去,一道不容反抗的力道極快的鉗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折返過身體禁錮在了懷裡,脊背靠在了溫熱的肌體上,身後那人暴戾的肌肉線條燙了一下白汐布滿薄汗的後背,激得他只覺得腿軟。
男人摟著他順勢將他推進了身後的服裝間。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白汐毫不猶豫的反抗,被桎梏住的身體難以動彈,他下意識的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奇怪的是,身後的男人明明能躲開,可是卻沒有動,任由他張口齒牙狠厲的咬了上去。
這種毫無防備的反應就像是無限的信任他,好似他拿刀子捅他都不會躲一樣,令白汐不禁有些錯愕。
但是他也沒有鬆開,直到齒間混雜著絲絲血腥與純雪的氣息侵滿口中,他才立即鬆開了口,轉身毫不猶豫的撲進了身後男人的懷裡。
「宸宸宸宸…」
身後的男人緊摟住了他,寵溺的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撫著他:「嚇到了?沒事,別怕。身後跟蹤你的人我已經解決掉了。」
剛剛還慌亂不斷地心聞言像是回到了安全的港灣,緊繃的神經漸漸的放鬆,白汐順從的窩在了身後總能給他無限安全感的賀瀾宸懷裡。
「我過來找你,正巧看到有兩個人跟著你,本來想解決完再和你打招呼的,結果一回頭你就不見了。汐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