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不是吧, 不會真的是……”
捏著玉簡手指用力又鬆開,筋骨緊繃, 臉色幾經轉換, 雲七七咬咬牙,返身去屋內把能帶著的防身物品全都裝進儲物袋中,隨即奪門而出。
暗淡夜色的掩蓋下, 一道人影從辛字院落小心閃出, 朝著東邊方向悄然奔走。
卯時一過, 玉虛山走動的人便少了許多, 雲七七面色清冷, 遇人便佯裝無事冷淡路過,錯開大路一路七扭八拐,實則滿心都是玉簡中的傳音。
行走至半路一處小溪邊突然腳下停頓,腳下溪水潺潺閃爍銀光,她才想起離開前並沒有告知廉靖一聲。他若是此時回去定然要撲個空門。
想到這她忙牽動識海去感應對方,可是靈感畢竟微弱只能感受到一個模糊的大概,反正不是宿舍的方向。
雲七七眸子朝著天空望了一眼,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空白玉簡在上面給廉靖留下的去向。當空打出一道靈訣,玉簡拖著一道纖長微光被送回辛字院落。
她眯眼望了望東方,腳不停歇消失在原地。
*
還是那一處荒野山凹。兩山相擁,人跡罕至。當初瞿月容和宋明峰都死在這。風中似乎都帶著不詳的氣息。
雲七七停在兩山交接的谷口,遠遠看見在凹口中間站著一個人。身形像是個男人,一身白衣在暗淡夜色下異常醒目。
她輕微眯眼,手心按按扣在腰後的儲物袋,不再前進一步,與那人保持著足以捻動瞬行符的距離。
那人明顯也看見了她,風中彷彿傳遞來一聲笑。
“雲師妹,好久不見。”
雲七七驀然睜大眼,臉上的震驚無以復加,失口驚叫:“怎麼是你!”
背覆在腰後的手與表現出來的震驚相反,沒有遲疑迅速取出儲物袋中的符篆撕——到一半,沒有再繼續。
因為遠處的時軒霖當著她的面向後退了三步。同時風中傳來他溫和的聲音。
“我並無惡意,雲師妹不要緊張,我玉簡中說得都是真的。”
時軒霖傳給她的這枚於玉簡中只有一句話,卻掀起了雲七七心中的驚濤駭浪。
——帶著第二個錦囊的玉簡來見我。凌霄子。
背後兩根兩隻快速翻折手中符篆,瞬行符被折成四分之一壓在手心裡,雲七七緊盯著前方時軒霖的身影,另一隻空著的手上出現一枚玉簡,正是先前他傳到她宿舍的那一枚。
她舉起玉簡朗聲問道:“時師兄,我不明白你這封玉簡所言何意,凌霄子是誰?”
時軒霖聽聞她的話,好似是搖頭輕笑兩聲:“大道隨緣,神機於天。凌霄子,自然是我們的師父啊。”
雲七七:“!!?”
她覺得自己是幻聽了,舉著玉簡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說什麼?誰的師父?啊?
前方錦衣人影抬步向前,雲七七登時後退一步,手心躥動冷冰冰道:“你別動。”
時軒霖果然停下,彷彿是嘆息似的退回到原地。“我當真沒有騙你,當日師父飛昇前交給我一樣東西,是開啟你手中錦囊玉簡用的,不信你可以把玉簡放在腳邊,我告訴你如何操作便是。”
時軒霖這一口一個師父,一口一個錦囊玉簡,聽得雲七七隻覺荒誕無比。他知道老頭子給她留了錦囊,錦囊裡還有一塊玉簡。
全都讓他說對了!
為什麼她從來不知道老頭子還有另外一個徒弟???!
“你說師父飛昇了?”雲七七提著嗓子驚聲道。
“沒錯,他老人家已經不在此界,臨飛昇前叫我照顧師妹你。當日你一來玉虛門我就認出你來了,還給師妹做了暗示,可惜之後你我都暫時沒抽出時間,這才耽誤到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