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的聲音，聽不清每個人說什麼，又像是每個人都在嘲笑謾罵。
宋莉聽著下面的嘈雜聲，一份道歉書唸的磕磕絆絆，錯字漏字結巴，最後一個字唸完，她像是後面有狼攆一樣飛快離開，下臺階的時候，還差點踩空摔倒。
老師誣陷學生，結果被學生打臉，然後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道歉，這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學生們這口瓜吃的很愉快，見宋莉下去，以為已經完事了，卻沒想到還有後續。
楚文遲也被拎上了升旗臺。
依舊是道歉，反省，保證，差不太多的內容，但楚文遲臉上的表情可比宋莉豐富多了。
他臉上是怎麼都壓不住的恨意，一份道歉書，都被他念的抑揚頓挫，咬牙切齒。
升旗臺下，每一道注視著他的視線，都是一把刀，對他進行著凌遲。
“楚文遲啊，就是假冒楚家人的那個白眼狼。”
“以前在學校多囂張啊，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
巴結著他。”
“天天跟我們炫耀楚家的房，楚家的車，他怎麼好意思炫耀？又哪兒來的臉欺負楚星辭？”
這份道歉書唸完，吃瓜群眾還沒消化完這口瓜，趙尹航又登場了。
同樣的道歉內容，同樣的事件，但吃瓜群眾還是咂摸出了不同的味。
“這位，自己作弊不說，還讓楚星辭替他背了一個月黑鍋？背鍋不說，然後月考又誣陷人家作弊？”
“無恥！！！”
“這三個人還真是壞地平分秋色，各有所長啊。”
總而言之，這三人在全校徹底出名了。
升旗儀式結束，學生流水般散開，準備回各自的教室。
上樓梯的時候，人擠著人，各自都在議論著剛才的事。
“比起他們，楚星辭更加讓人驚訝好不好，倒數第一逆襲成年級正數第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要我我也會覺得是抄襲。”
“他之前倒數第一不是考出來的，聽說不知道是交了白卷，還是就根本沒去考場。”
“那也很可惜啊，本來是一班的苗子，結果因為白卷，掏錢進校，還被扔進了f班。也幸虧他沒有被f班的人影響，不然真的就毀了。”
“不過這次考完試，楚星辭肯定就會去一班吧。f班那種地方，就是給不上進的學生待的，他肯定不可能繼續在f班呆下去的。”
“確實，相比之下，一班的學習氛圍更好，接觸的也都是跟他一樣的優秀學生，換成我，我也選擇去一班。”
他們議論的時候，f班的學生就在後面站著。
聽見外班說f班不好，他們生氣憤怒，但卻發現，他們根本沒辦法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他們說的這樣。
其他班的學生每天準時上課，認真聽講，努力考一個好成績的時候，他們翹課打假，吃喝玩樂，就算在教室，也是睡覺玩手機。
至於學習，那是什麼東西？
那幾個學生的話不算什麼，更難聽的他們都聽過，什麼沒皮沒臉，狗改不了吃屎，垃圾敗類，造糞機器。
他們早就習慣了，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別人口中的那個樣子。
f班聚集的就是這樣糟糕的一群人啊。
他們早就接受了這一點。
但是今天，聽著那些人的議論，他們心裡的情緒複雜極了。
憤怒，生氣，無所謂，或者，還有一絲絲的不甘。
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的人正在看熱騰騰新出爐的班級名次表。
f班九門課，全部不及格，光榮位列二十一個班級中的倒數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