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隨意擱置在桌面上的手略緊了緊,然後才道:“左相一路辛苦,還是先回去歇著。朕若有事,自會召你入宮。”她笑笑,道:“自然會避開旁人,不會讓人察覺有異。”
相卿立在殿下,半響,他微微後退一步,施禮道:“臣告退!”
言畢,便慢慢退了出去。
魏西溏在殿中靜坐,繼續把剩下的奏摺看完。
回到寢宮,魏西溏伸手拿出那隻色彩斑斕的蛇鐲,試著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晃了晃,又覺礙事,便伸手取了下來,隨手放到桌上。
忙了一天,還是早些歇下吧。
第二天傍晚時分,相卿便再次入宮,這次他依舊有著像模像樣的藉口,說是在大豫皇宮見過一位面相上與魏西溏頗有淵源的內宮侍人。
魏西溏想了想,倒是沒想起來大豫皇宮還有什麼侍人活著,當年大豫皇宮內的人,只怕都被東方長青殺了個遍,僅存的幾個也不過是東方長青用以沽名釣譽的工具罷了。
當年大豫皇宮的內宮侍人那般多,魏西溏哪能個個都記住,若說她能記住哪個,只怕就是那位跟隨她到死的丁春秋了。
可惜丁春秋畢竟是帝侍出身,又是親眼目睹整個事件之人,東方長青如何容得下他?只怕早就陪她一起化為枯骨了。
魏西溏看了相卿一眼:“難得相卿有心,還能看出與朕有淵源的內宮侍人。”
相卿一笑,道:“是,不過可惜與陛下的淵源早已到頭,再續不上了。”
魏西溏好奇的問了句:“這也能斷?”
相卿點頭:“人死了,自然就斷了。”
魏西溏:“……”
半響才點頭應道:“說的也是,人一死,自然就斷了。”
魏西溏嘆口氣,沉默半響,突然抬頭說了句:“相卿留下,陪朕用膳吧。”
相卿愣了下,自然沒想到還會有此待遇,半響才應道:“臣惶恐,謝陛下恩典。”
魏西溏笑了下,道:“也不算恩典,不過是朕覺得一個人用膳,有些孤單罷了。”
這話倒是朕的,皇太后近來唸佛愈發頻繁,魏西溏也不願去打擾,如今後宮哪有人配得上陪著女帝用膳的?那兩個側夫不過是個擺設,一個個恪守宮規,不敢有半分逾越,都知道陛下如今正是卯足了勁尋他們的缺,若是把捉住了把柄,自然是會被藉機扔出宮的。
這二人哪怕是個擺設,入了宮也是不同其他人家,是以兩人的族裡是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個什麼事搞砸全族利益。
後宮深深,女人難熬,其實男人也一樣,特別是這宮裡素來不缺漂亮宮女,兩個側夫每日裡都不敢抬眼看那些小宮女,雖說身邊伺候的太監多一些,可難免還是會接觸到,為了不讓人捉到把柄,絕不敢有其他想法。
魏西溏對那兩個側夫其實並不多反感,不過是被家裡扔出來的棋子罷了,更何況他們目的明確,魏西溏自然不會自投羅網。
再一個,男女總歸不同,男子對女人似乎輕易就能下嘴,而女子卻不是人人都願接納的。
魏西溏對那兩名側夫,大體只比對宮裡的太監略略有所不同罷了。
至於她和相卿,若不是因著被那不知死活的東西擺了一道,只怕她這輩子都想不起和他還有能扯上什麼關係,君臣有別,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何況是她?
只是如今,利益相關,二人之間牽扯可謂千絲萬縷諸多糾纏,自然是扯不開的,魏西溏不至於破罐子破摔,不過,用生到底不如用熟,更何況她有求,他有應,否則如何達成所願。
魏西溏如今心裡略略有些排斥,不是相卿的緣故,而是她多番夢到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付錚,雖心思沒有他想,可到底是自己曾經的王夫,還是有所顧忌。她跟高湛說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