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那是自己的身體,若是假的魏西溏自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相卿伸手:“陛下請,臣這就帶陛下前去。”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抬腳朝著後園走去。
那棵老槐樹愈發的枝葉茂盛,魏西溏抬頭看了一眼,道:“這樹和左相府倒是頗有緣分。”
相卿站在她身側,眼中帶笑,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都快溢位滿滿的水來,他柔聲應道:“陛下說的是。多虧陛下當年是賜了這府邸給臣,否則臣如今還不知居住何處。”
這話就是恭維了,不過恭維話素來好聽,魏西溏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還記得朕的恩典便好。”
相卿笑:“陛下說的是。”他伸手,不敢碰觸到她的身體,只小心的、虛虛的擱了一段距離,另一手指了指一個房間:“陛下,這裡!”
魏西溏站在門口,然後對他一挑眉,道:“帶路。”
相卿的臉上依舊帶著淡笑,然後抬腳走了進去,之後伸手扶著她進門。
房間內沒有傢俱,就是一個單獨的空屋子,裡面站了六個小童,不過,在房屋的正中間,被挖了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坑洞,坑洞中間鑲嵌的,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的棺木。
魏西溏朝著那棺木走去,“就是這個?”
相卿走過去,示意小童開棺,幾個小童一起動手,直接把那棺蓋推開。
紅色的棺木裡,還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棺蓋一開啟,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魏西溏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伸手就要去掩鼻,哪知相卿快她一步,已經伸手替她遮住:“陛下勿怕,那不過是為了防止屍身不腐兌的一些藥物。”
相卿貼在她身側,小心的替她遮掩了口鼻。魏西溏朝前走了一步,探頭一看,果真看到的是自己早該腐爛化為枯骨的前身。
水晶棺內躺著的人猛一看還以為睡著了,只是再看時才發現那女人面容蒼白,沒有血色,怕是被那血水泡的舊了,即便遮掩了口鼻,她也聞得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她伸手推開相卿的手:“不必,朕還收得住這味道。”說著,她已經站到了棺木旁邊,她掃視著棺木中躺著的人,然後她伸手就要朝著血水中伸去,相卿一把拉住,“陛下!”
魏西溏問:“這血水可會傷人?”
相卿搖頭,“不過是保持屍身不腐的血水,自不會傷人。只是血腥味頗重,陛下想要檢視什麼?臣幫陛下便是。”
魏西溏聽了,直接白了他一眼,“這是朕的身體,你敢放肆?”
相卿哪裡想到了這一層,被她這樣一說,倒是低頭應了句:“臣不敢。”不過卻是命人去打了乾淨的水兌了溫送進來,以免稍後陛下想要淨手。
魏西溏那邊已經再次伸手,把手探入了血水裡,伸手脖頸間摸了一圈,最後伸手一扯,扯下塊玉佩來,轉身便看到相卿身側站著的小童手裡端了水,她看了相卿一眼,也沒說話,不過抬腳過來,伸手把那玉佩扔到了水裡,道:“洗乾淨拿個朕。”
她在另一個小童的水裡淨了手,口中道:“這是先帝所賜,當年先帝賜給朕時,是在群臣宴上,那時朕還是大豫公主,朕猜東方長青會把這玉隨了朕一起葬了,沒想到還找得到。”她一邊說,一邊看了他東方長青一眼,道:“你找到的確實朕的前身,不過朕對這具身體並無留戀之心。”
相卿看著她:“那陛下的意思?”
魏西溏道:“朕看還是燒了吧。”
相卿垂眸頓了頓,魏西溏看他:“怎麼?捨不得?”
聞言,相卿扭頭對她笑道:“陛下怎出此言,臣豈有捨不得之理。只是,”相卿猶豫了一下,才道:“若是此時燒了,怕是對陛下如今這副身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