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偷走了他身上的錢,也沒有讓他發現自己回來了,就守在外面,等著男人離開了,才回來,然後變成了一個人生活。
“小鬱啊,你現在已經成年了……”男人笑著,“叔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你還在讀書嗎?要不要跟叔去幹活?”
“你看你穿的衣服應該挺貴吧?是沒在上學了嗎?在工作了?工資挺高吧?你一個人過得怎麼樣啊?”
江鬱就靜靜地聽他說完,甚至還後退了兩步,示意讓男人進屋。
中年男人一看有戲。
畢竟人哪能不顧及血脈呢?
“叔一直很擔心你,之前去孤兒院找你你也不在了,叔還以為你被人領養了,後來人才和我說你跑了,叔一直歉疚得要死……”
男人還在自我感動地編著,下一秒就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從他背後抓著他的領口,他連反抗都來不及,就直直被人摁在了牆上。
臉皮擦過髒得要命的牆皮,疼痛和灰塵一塊兒落了下來,嗆得他睜不開眼睛。
江鬱一隻手摁著他,一隻手抓住他試圖反抗的雙手反剪到他身後,力道很大,幾乎要把手臂掰斷了。
男人哀嚎了兩聲,但他哪是江鬱的對手啊,常年賭博一天到晚不帶鍛鍊,身體早就虧空了,哪來那個力氣去反抗。
本來臉色還變了幾變,但現在只剩下求饒的份兒,在那喊著:“小鬱你這是幹嘛,啊!啊!我是你叔啊!”
“你不是。”
有那麼一瞬間,江鬱是想讓人消失的。
他在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別的血脈至親?
宋洛才是他唯一的家人。
這個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可又有那麼一瞬間,江鬱突然又想起來,不行。
那樣會給宋洛帶去麻煩。
“我、我是!我這、這當年就是……”男人還想挽回些什麼,他哪裡知道當年那個瘦瘦小小的小男孩長成現在這樣了?
本來他還不敢認這是江鬱呢。
但對方看自己的時候那副表情他就知道那是江鬱了,雖然眼神不一樣了,但神韻還在。
“你不是。”江鬱狠狠摁著他的後腦勺,他的臉就順著這股力道在牆上摩擦著,漸漸地有血跡順著牆皮下來了。
男人只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臉上也有什麼溼熱,眼睛一瞥看見一抹紅色,心頭一跳。
江鬱怎麼比那些催債的還要兇殘?
他來找江鬱不過是因為被催債的追得兇了,差點被拿刀追著砍,跑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有這麼個侄子,便順便躲債順便來找人。
哪裡想過是現在這個結果?
被催債的追了這麼些年他都沒見過血!
男人連忙改口道:“不是,我不是。”
江鬱不樂意認就不認吧。
但江鬱也沒收手。
他只是在男人身後站著,給他闡述著:“你知道嗎?孤兒院後面有個很小的狗洞,要鑽出來,腦袋會被卡住,我只能拼命地努力地往外爬,因為如果鑽不出去,就會窒息。”
他聲音很平靜。
其實當年逃出孤兒院的事情江鬱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誰讓人自己送上來了呢。
男人聽得一身冷汗,連忙解釋:“叔、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你借點錢,不然那些討債的得殺了我!”
江鬱垂下眼:“我確實很有錢了。”
但那些是宋洛給的。
誰都別想染指一分。
而外面,司機本來好好在車上等著呢,他在宋家待了也很久了,平時一直都是跟著小少爺的,宋總也不會要求他彙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