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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宋洛搬回了樓上。
那床被子已經溼了根本不能蓋了,沙發也不安全。
折騰著上樓的時候宋洛有醒過來一點,但他的神志沒恢復,只是憑藉著本能被江鬱拖著往樓上走。
不然江鬱還搬不動他。
讓人靠在床頭,江鬱不熟練地捏著宋洛的下顎把藥和水給他一併灌進去。
可能是稍微醒了點,這回順利多了。
鬆手的時候宋洛下顎留下兩道不明顯的指痕,還有水跡從上面滾落下來。
江鬱盯著那裡看了會兒,宋洛卻已經自顧自地從床頭滑了下來,滑進了被窩裡。
他沒睜眼,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又醒了,不過頭髮因為這個動作亂糟糟的,看起來像是炸開了。
臉也還是很紅。
江鬱看他自己跟某種生物找到了窩一樣把腦袋埋進了被窩裡,拿著水杯走了出去。
吃完藥估計就好了,再不好明天陳姨也會回來,就不需要他去管了。
幾分鐘後,房間裡傳來一記悶聲,宋洛房間的門再次被開啟。
江鬱垂著眼,把被宋洛踹下去的被子拉上來,嚴嚴實實塞好。
又在宋洛耳邊重複:“我是江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想要宋洛記住。
今晚做這些的人是他江鬱。
明明自己也根本不需要宋洛記住這些東西。
也不屑於做這些事情。
早上宋洛下樓的時候陳姨已經做好了早飯。
他醒來的時候渾身黏膩膩的,半夜因為吃過藥出的汗全都蒸發了,但衣服和被子上還殘留著散不去的味道和黏膩。
宋洛摸了摸額頭,燒果然退了,就去洗了澡。
樓下只有陳姨一個人在,宋洛看了眼時間,問:“江鬱還沒起來?”
陳姨給他端了粥,哎了聲,忍不住多嘴:“小少爺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呢。”
她是早上五點多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江鬱在樓下自己弄東西吃,吃完後就上樓睡了,到現在也沒有下來。
雖然江鬱沒多說什麼,但陳姨進宋洛房間的時候發現宋洛睡得好好的,被子也蓋得好好的,就覺得江鬱大機率照顧了宋洛一晚上。
不過這孩子不願意說,陳姨也就沒多問他,免得他不好意思。
但這種事還是得讓宋洛知道才好。
聽見陳姨的話,宋洛朝樓上看了眼。
沒半點動靜。
宋洛心說,難怪昨晚老覺得他媽在他身邊又是給他蓋被子又是給他喂水的。
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記憶裡也就生病的時候他媽才會對他溫柔點,但他從小到大皮都很厚實,愣是沒生過幾次病。
結果又突然有個聲音在說:“我是江鬱。”彷彿在提示著他什麼。
一下子又把宋洛給拉了回來。
江鬱這小孩兒,雖然表面上連一句哥都不願意喊,平時也害羞不怎麼愛說話,但內心還是十分關心他的。
宋洛樂了,想了想,在艱難嚥下幾口沒有半點味道的白粥以後,給江鬱發了訊息。
一頭悲傷蛙:【謝謝弟弟】
【你拍了拍“叛逆期小孩”的腦袋說乖弟弟】
一頭悲傷蛙:【“謝謝弟弟照顧我”紅包】
以前他弟弟替他做了什麼事情他就會獎勵他零花錢。
都是弟弟,不能區別對待。
不知道為什麼,宋洛終於又好像找到了一種實感。
他是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界的。
會生老病死的那種活著。
而不是空有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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