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道戰兵一路急行軍,二十里的路程並不算遠,在長孫杰帶領著涼州鐵騎發動了一次突襲之後,涼州道戰兵已經趕到了亂民軍營的不遠處,涼州道戰兵在行進的途中,已經列好了軍陣,好在平川城外的空地夠大,足夠近十萬人展開。
“箭矢準備。”李朝宗抬起右手喊道。
跟在李朝宗身邊的旗手搖動著手中的大旗,隨著大旗的搖動,軍陣之中無數的大旗跟著開始擺動,數不清的弓箭手、弩手脫離軍陣,來到戰陣的最前方,李朝宗舉起的右手落下,旗手高舉的號令旗向前一揮。
無數弓弦發出嘶鳴,密密麻麻的的箭矢飛向了亂民大營,箭矢的密度猶如蝗蟲過境般遮天蔽日,亂民大營內,已經處於慌亂狀態的亂民們,面對飛來的箭矢,他們忘記了躲避,忘記了舉起簡易的盾牌格擋飛來的箭矢,無數人倒在了箭雨之下。
哀嚎、痛哭、慘叫,將亂民大營變成了人間地獄,無數重傷的亂民在地上努力的爬行,想找到一個可以將自己藏起來的地方。
“獨眼龍,這就是你的援軍。”郝大疆嘶吼著,喊道:“你現在看清李朝宗的嘴臉了嗎?”
“現在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獨眼龍舉著一面簡易的盾牌,道:“趕緊想辦法衝出去,留在這裡就是在等死,只要逃出去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個時候想逃出去哪有那麼簡單,若是他們在西涼鐵騎穿營而過之前就下令逃跑,還有可能跑出去一部分,可這個時候兩側的大門都已經被堵死,在想逃出去就避免不了被西涼鐵騎追殺,或者被當面的涼州道戰兵絞殺。
就在兩人說話的檔口,又一波箭雨襲來,無數亂民倒在了地上,李朝宗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中的仁慈從來都不會用在戰場之上,戰場上也從來都不需要聖母。
“都督,現在攻進去?”楊嗣業在李朝宗身邊問道。
“不急,等他們衝出來。”李朝宗冷冷的說道:“在箭矢消耗殆盡之前,我是不會讓弟兄們跟他們近身肉搏的,兄弟們的命總比箭矢要值錢的多。”
隨著一波一波的箭雨,亂民營內的亂民一片一片如同被割韭菜一般放倒,郝大疆和獨眼龍早就停止了廝殺。
“衝出去吧!”獨眼龍舉著盾牌,道:“再不衝出去,我們的人都要死在大營裡了,看這情況,李朝宗是不準備先發起衝鋒了。”
“那就各憑本事吧!”郝大疆招來自己的弟子,道:“帶著人跟我衝出去,告訴兄弟們,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留在這裡就只有等死的份。”
說著,舉起一面盾牌,帶著人就衝了出去,在他的身後跟著數不清的亂民,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郝大疆和他的弟子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面。
獨眼龍看著衝出去的郝大疆,帶著自己的人向另一個方向衝了出去,其餘的小頭領們看到郝大疆和獨眼龍已經衝了出去,他們自然也作出了選擇。
“弓弩手後撤壓制。”李朝宗再次下達軍令:“重甲上前,準備迎敵。”
隨著李朝宗的軍令,弓弩手開始有序後撤,並慢慢融合到原本的軍陣之中,重甲在弓弩手退後時,已經緩緩向前,做好了防禦姿態。
當所有的弓弩手回到本陣之後,亂民已經衝到了眼前,楊延昭和唐虎臣兩人身披重甲,頂在重甲隊伍的最前方,三個萬人方陣,緩緩走向亂民。
重甲的所用的戰刀可不是大楚的制式戰刀,而是重型陌刀,別說是那些甲冑不全的亂民了,就算是最精銳的大楚戰兵在面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重甲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戰刀能不能破開重甲的防禦,自己身上的盔甲能不能頂住重甲揮出的那一刀。
當重甲的方陣與亂民那亂哄哄的隊伍撞在一起的時候,血腥的屠殺開始了,隨著前面重甲的陌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