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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告訴池妄,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痴心妄想,是兩情相悅,是念念不忘。
是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他的生命能夠持續多久,一年,三年,五年………
他都願意再勇敢一點,去學著熱烈大膽的喜歡。
音樂聲停,突然加了一段節奏重複,是之前排練沒有過的段落,蘇斂愣在臺上。
池妄停了架子鼓聲,萬籟俱寂,全場安靜,寂靜地彷彿可以聽清檯上兩個少年因為青澀的喜歡而鼓動的心跳。
池妄把鼓棒放到一邊,順手拿起旁邊的話筒,下一秒,一聲很低地清唱傳出來: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為什麼失去了,還要被懲罰呢。”
“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
“重新開始愛著。”
蘇斂從來不知道,池妄唱歌這麼好聽,低音炮一樣的嗓子,像是耳語。
無暇顧及臺下的反應,他看著池妄離自己越走越近,眼睛起了霧氣,酸澀地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的確是在用之前的苦難去懲罰自己,懲罰池妄,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因為命運的捉弄失去了彼此,卻因為這段悲傷的過往彼此折磨。
臺下尖叫聲幾乎要蓋過話筒聲,蘇斂笑中含淚看著他,在這一刻,所有的折磨終於釋然。
他們還尚且年輕,只要勇敢相愛,就能戰勝一切。
音樂聲逐漸低下去,林衍快速撥弄了幾個音,重新起了一段伴奏,跟前一段無縫銜接。
池妄跟蘇斂並肩站在一起,唱完最後一段自己新寫的詞:
“我遇上你是源於天意或是宿命。”
“喜怒哀樂從此被你左右牽引。”
“歡樂悲傷都藏進了你的眼睛,我捉摸不定,但沒關係。”
“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朝你走去。”
聲音溫暖至極,歌詞藏了四字表白,在近千人的見證下,幾乎是直白地表達著愛意。
蘇斂想,這樣溫柔又炙熱的池妄,大概世上沒人能夠拒絕。
追光落在池妄身上,渾身像是在發光,他不是月亮,是耀眼而溫暖的太陽。
十幾歲總是橫衝直撞,勇敢無畏,一腔喜歡都大膽寫進詞裡,唱給他喜歡的少年聽。
曲終,燈亮,落幕,滿場喝彩。
為了掩蓋住年少青澀的喜歡,五個少年站成一排,像是玩鬧一般手拉著手,向著臺下深深鞠躬。
蘇斂和池妄在眾人的注視下,終於正大光明牽在一起,掌心裡是一層一層的薄汗。
臺下掌聲熱烈綿長,像極了他們幻想的婚禮上高朋滿座的祝福。
他們曾經陷入過熱戀,經歷過苦難,愛過恨過,得到過失去過。兜兜轉轉,年少重逢,卻一個情深意長,一個念念不忘。
幕布落下,笑著退場。
蘇斂握緊仍然交纏的手,眼眶通紅,胸口的情緒洶湧地像是要炸開,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他不發一言,轉身拉著池妄大步出了後臺,側身躲進禮堂邊上昏暗的過道。
長長的走廊空曠無聲,兩人久久無聲地對視。手指在昏暗不清的角落裡肆意糾纏,傍晚的餘暉把兩個少年親密無間的影子拉得很長。
池妄後背抵著牆,微微垂眼,眼睛裡藏不住愛意:“蘇斂,你剛聽到歌詞了嗎,我在任何場合都想要告訴你,我喜………”
話音未落,嘴唇被溫熱的吻封住,沒了餘音。
上一世,他們在新年的鐘聲中私定終身,這一世,他們在跨年的慶典裡青澀擁吻。
蘇斂心想,也許他和池妄真是命中註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