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還是那味兒。
喜樂懂了。
啥冠冕堂皇的話,下面都是醋罈子打翻,老陳醋水漫金山。
這會兒還從跪舔上找到了優越感,得意起來了。
且讓督公這麼得意著吧,免得瞎鬧騰。
“不說這個了,明兒殿下說要去西郊那皇莊看看,跟趙莊頭知會過了嗎?”何安問。
“已經是說過了,吃喝住行統統都安排上了。萬萬不會出差錯。”喜樂回道。
何安還是不放心:“你要不今兒晚上先去,過去也不過十來裡地,天亮差不多就到了。你盯著我才能踏實。”
“啊?這黑燈瞎火的讓我一個人騎馬趕夜路啊?”喜樂哭喪著臉,“督公,您也是忍心。”
“我讓高彬安排幾個護衛送你。”何安道,“快去。”
“您就心疼殿下了,不心疼心疼我?”
“我平日裡心疼你還不夠多?”何安一瞪眼,“怎麼這多廢話。趕緊去!明兒招呼不好殿下了我非收拾你不可。”
喜樂欲哭無淚,這人根本不講道理嘛,撇著嘴走了。
*
這邊送走了喜樂,那邊何安回了營地,篝火都蓋了,只有星星點點的紅煙冒出來。眾人也都散開,各自回去。
“殿下,早點歇息吧,明兒咱們還得趕段路。”何安說
“我看督公剛才幾乎沒吃飯,晚上不吃點東西?”趙馳問他。
“奴婢一會兒就吃。”何安連忙說,“主子用膳奴婢一邊伺候就行了,哪裡有道理一起吃。這不是大不敬嗎?”
“飯還是要吃,餓壞了可不好了。”
“是,奴婢省得。”何安連忙回話。
趙馳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夜了,督公也去歇息吧。”
“奴婢給殿下鋪床。”何安速度比他還快,幾步就走到馬車旁,上車後給趙馳把被褥都鋪好,等再下來,就見趙馳笑著看他。
“……殿下看什麼?”
“我覺得督公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趙馳道。
何安無措的看看趙馳,連忙低頭打量自己,咬了咬嘴唇困惑的問:“殿下,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
趙馳哈哈一笑,站起來:“那倒不是。困了,早點歇息吧。”
“是。”
“督公不如同眠?”趙馳逗他。
就瞧著月色下何安的耳朵脖子臉頰瞬間就紅了,埋著頭連忙說不敢。
“督公不必推卻。”
“不不不不……不是推卻……奴婢不敢僭越,不敢僭越。”何督公何止是臉紅了,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舌頭都有些打結。
趙馳心情大好,不再逗他,囑託他去吃了飯再歇息,自己便上了馬車。
待馬車簾子放下,何安才敢抬頭,痴痴的看著窗紗內那一盞小燈滅了,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到自己帳篷處。
“把粥給咱家端過來。”何安道。
“怕是有些涼了,我給督公去熱一熱。”喜平道。
“算了吧,你能把粥做成糊的,殿下讓我吃飯,我將就吃兩口就行。”何安接過那缽來,真就吃了幾口冷了味道更是難聞的肉粥。
他吃的極認真,可是那粥實在難喝,到了他金貴的胃裡頓時就翻江倒海起來,壓著要吐的衝動,胡亂塞了半碗,臉頓時就白了,喝了幾口茶壓下去噁心味兒,在喜平伺候下洗漱便也草草睡了。
早晨天剛亮便醒了,痛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