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塞到主人懷裡的大米汪居然沒醒,它在心愛主人的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翻過身肚皮朝上,睡得舌頭都吐出來了,簡直香極了。
「大米也受到影響了嗎?要把它叫起來嗎?」夏東籬有些擔心地摸了摸大米的肚皮問荀岏。
「它沒事,龍涎香對獸類有好處,讓它睡吧。」
那就行,夏東籬看了眼在他懷中睡得像是個大號寶寶的狗子,沒忍住,捏了捏大米吐出來的舌頭一下。
大米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它將舌頭縮回去,吧嗒吧嗒嘴,然後仰著頭,用額頭在夏東籬身上蹭了蹭,那動作和夏東籬方才如出一轍,夏東籬被它蹭得心都軟了。
不過心軟是一回事,抱不抱得動又是另一回事,大米現在是看著瘦,但它身上都是肌肉,抱起來就像是一大袋玉米一樣,可沉。他將大米挪到了另一個凳子上,然後抱著狗腦袋好奇問道:「那你有做夢嗎?」
荀岏的唇角弧度淡了一些,他看了眼背對他們看電視的老龍王,點點頭:「有。」
只不過他的夢倒不算是美夢。
蜃龍的夢境的最大作用是勾起人心中最深處的想法,不過這種能力也就對於人類來說比較有用,對於他們龍族來說,這也不過是一種比較特殊的香料。
荀岏雖然不是人類,但他的身體和神魂分離,多少也受了點薰香的影響。
夏東籬覺得如今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他的夢境也是暖呼呼的,而荀岏則不然。
他夢到了自己走在冰雪中,縈繞在身周的是無盡的飢餓和寒冷,他感覺自己的手腳均都十分沉重,有鎖鏈捆住了他的四肢,因此,他走得很慢很慢。
四周一片黑暗,他的眼眸只能為他捕捉到隱約可見的一星燈火,晃晃悠悠閃在冰天雪地之中。
然後他一路向著燈光走過去,他走得太慢了,生怕那火光飄走,他將身上的東西一點點全部拋下,直到最後他終於解開了鐐銬,最後他赤身裸體地敲響了那扇門。
門開啟後,他看到了夏東籬,他的戀人見到他後十分吃驚,趕緊把他拉進來,給他穿衣服,給他倒水,幫他取暖,給他食物,慢慢地,他飽了,他不冷了,他有個家了,然後就有人砰砰砰敲門,拿著他一路丟下的東西氣勢洶洶地逼著他將衣服穿回去。
夢中的他十分清楚,一旦穿上那些衣服他就沒辦法繼續留在夏東籬身邊,所以他將門重新關上,將那些人關在了外頭。自此之後,他的夢境中全是敲門聲還有門外的咆哮聲。
他忍了又忍,堅持到了夢境的最後一刻也沒有開啟那扇門,最後對方只能無奈敗走。
荀岏睜開眼睛的時候夏東籬還在睡,他睡得酣甜極了,唇角甚至還帶著一朵笑花。然後他就對上了父親那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眸。
「你知道你身體在哪裡。」老龍王說得十分肯定,「你就是故意的。」
荀岏沒有回應,他伸手輕輕按住了夏東籬的耳朵,不讓他的美夢被老父親的咆哮吵醒。
「你你你!」見他這動作,老龍王更加生氣了,「你這樣有意義嗎?你把身份擺出來,誰會拒絕你?」
「阿東會。」荀岏說得斬釘截鐵,「阿東不喜麻煩,他嚮往的是平淡普通的生活。如果知道我的身份那麼麻煩,他會毫不猶豫把我交出去。」
「不是,你身份有什麼麻煩的,老子都不攔著你找個男媳婦了。」老龍王簡直要氣死啦,「而且你為瞭解決身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搞失憶,然後一無所有地去找人養?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叫小白臉!我們家就沒出現過這麼丟臉的龍!」
老龍王將桌子拍得啪啪啪直響:「你這樣要別人怎麼想我們龍族?你又不是那個死摳門只進不出的獸,你死命藏的那些老婆本呢?就這麼讓人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