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禹臣:【有點事要問你。】
叢安安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他要問什麼。
一定是昨晚自己醉死了把心聲都說了出來,給他造成了困擾。
雖然自己當初拒絕過他,但她並沒有想被報復回來的嗜好,於是咬了咬唇,敲字:【那個,昨天晚上我說的話你不用太在意,我喝醉了,胡言亂語的,不用當真。】
葉禹臣:【給你二十分鐘,老地方,過來。】
叢安安:「……」幹嘛突然這麼兇?
難不成真的要報復她?
媽媽咪啊,嗚……
叢安安簡單洗漱換了個衣服,哭喪著臉出門。她肚子實在太餓,路過麵包房買了一袋全麥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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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禹臣在荷花池邊,僅僅那麼站著,就是一道令人挪不開眼的風景線。
叢安安一邊吃著吐司一邊靠近,聞到風挾過來的一陣煙味,皺了皺眉。
看來他的女朋友並不嫌棄他抽菸。她不知道是該恭喜他,還是該說點別的什麼。
然而她此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葉禹臣回過頭看她,兩隻手攥著吐司袋子,低眉順眼,靜默得像池子裡的秋水,無風的時候,連一道漣漪都泛不起來。
她唇角沾了一點吐司屑,葉禹臣抬起手,用指腹輕輕給她抹去。
叢安安呆了一瞬,隨即就像觸電似的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恐的模樣。
葉禹臣扯了扯唇,淡聲問:「那個人是誰?」
叢安安一臉懵逼:「誰?」
「那個人。」葉禹臣垂眸盯著她眼睛,「欺負你的人。」
叢安安搖了搖頭:「沒,沒有人欺負我。」
「安安。」他喚著她的名字嘆了嘆,「當時我就說過,不管我們之間經歷過什麼,我依舊把你當妹妹,需要幫忙可以再找我。你被人欺負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
叢安安:「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他逼問她,「昨晚你自己都招了。」
叢安安:「……」
「說,那個拋棄你的男人是誰?」葉禹臣一想起昨晚的事情,眸子裡都在冒火。
他最最珍視的寶貝,他寧願放手都捨不得傷害一分一毫的姑娘,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真的沒有……」叢安安聽出來他並不知道真實情況,驀地鬆了口氣,「我這麼忙,哪有時間談戀愛……昨天就是,就是不小心喝多了。」
葉禹臣將信將疑:「真的?」
叢安安點頭如搗蒜:「真的。」
葉禹臣從她清澈的眸子裡看出她沒撒謊,緊繃的太陽穴瞬間鬆快下來,勾了勾唇,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叢安安疑惑:「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在橋欄邊撣了撣菸灰,「只是突然想到我們第一次在這裡看噴泉的時候。」
叢安安陷入了沉思。
葉禹臣嘆了嘆:「你的變化真的很大,我都……快不認識了。」
在他的記憶中,她依舊還是那樣清水出芙蓉的美麗,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姑娘,從畫裡,走進他心裡。
不過半年多時間,她看上去成熟許多。再想起那天影片上她目光犀利、振振有詞的樣子,不禁唏噓,她似乎不那麼需要他保護了。
「我,還好啊……」叢安安抿了抿唇,「你也變化很大。」
葉禹臣挑了挑眉,「有嗎?」
他不還是老樣子,不務正業,壞得讓好學生聞風喪膽。
他連髮型都沒變過。
叢安安抬頭望著他,眸光閃閃的,嗓音莫名地低啞,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你答應過我不抽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