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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登記了,我看一眼就走。”連蕭跟她打個招呼,直接就想進去。
“不是,丁宣今天沒上課。”接待員忙說。
“沒上課?”連蕭愣愣,一瞬間有點兒懷疑丁宣姑姑該不會連這裡的老師都打了招呼,就為了防他來見丁宣。
“生病了?”他問。
“沒,”接待員看看連蕭手上的大包小包,挺客氣地小聲解釋,“老闆家裡有事兒,沒送丁宣過來。”
“啊。”連蕭頓住腳想想,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前臺,“那我借個衛生間。”
“往裡直走。”接待員給他指了指。
丁宣的教室是空的,隔壁有學生在上課,連蕭過去看了眼,丁宣確實不在。
他在門前聽了會兒,抿抿嘴轉身回到大廳。
“確實沒來吧?”接待員看出他的心思了,見連蕭回來,還促狹地衝他擠擠眼。
連蕭笑了下,沒說什麼,只交代她把東西收好,明天給丁宣。
“行。”接待員朝袋子裡看看,把糖葫蘆拿了出來,“這個你拿走吧,天熱,放一宿我怕壞了。”
“你吃吧。”連蕭推開門,回頭又補了句,“謝謝。”
“客氣啦!”接待員搖搖糖葫蘆,笑得挺開心。
那天沒能見到丁宣,等終於見上面,已經是在連蕭的升學宴上了。
連蕭本來不想辦,老爸跟老媽商量著在哪家店擺桌,要請哪些親朋好友,他過去插了句其實辦不辦都一樣,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媽給轟走了。
“選單我都列好了,幾葷幾素幾個湯,”老媽美滋滋地在本子上劃拉著,隨手抓了把瓜子塞給連蕭,往旁邊推他,“你什麼都不懂,一邊兒去。”
“上回搬家小劉隨了多少?”老爸也一門心思地算著,“他家閨女沒考上學,加上這回,人給咱們隨兩次了。”
“啊,”老媽立馬扭回頭跟老爸一塊兒合計,“那該叫也得叫啊,都是朋友,以後他女兒結婚咱們多隨點兒就是了。”
“那等以後連蕭結婚……”老爸的思路都被帶歪了,跟老媽笑著說點兒有的沒的。
老爸老媽計劃得一頭勁,連蕭坐在沙發上嗑瓜子,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
磕出一小把殼,他問老媽:“把丁宣叫回來吧?”
“肯定得叫。”老媽頭都沒回,“他是你弟弟,不叫能行嗎。”
連蕭笑了下,欠身把瓜子殼扔進垃圾桶,整個人又精神了。
辦升學宴那天是個大晴天,太陽金燦燦的,八月剛過一半,滿耳朵蟬鳴。
老爸老媽一大早就從家裡到飯店來回倒騰,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接來了,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連蕭還在衛生間刷牙,就被生生哥他們幾個差不多大的表兄弟衝進來一通鬧。
“還有個小孩兒呢?”大人們在客廳說話,生生哥在屋裡看一圈,過來問了句。
“還沒到。”連蕭打了一圈招呼,被生生哥提醒了,趕緊去房間再收拾收拾給丁宣買的各種小玩意兒。
“啊,對,忘了,回他姑姑家去了。”生生哥點點頭,“他是不是還跟小時候一樣,不認人也不說話啊?”
“認人。”連蕭看他一眼,“也會說話,不愛說。”
“是,就認你。”生生哥笑笑,站在書桌前看看滿牆的畫,“這都他畫的?貼一牆。”
“嗯。”連蕭過去把掉了一角的畫紙貼好。
“別難受,你們家對他夠用心了,當自己家孩子養。”生生哥又說,“就是不知道回到他親姑姑那兒,還能不能記著你們的好兒。”
連蕭能感覺到生生哥說這些都沒惡意,畢竟他沒跟丁宣這麼經年累月的生活過,說起丁宣大概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