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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恬撓了撓自己濃密的頭髮,除了她沒感覺身體有什麼疼痛啊。今早還沒睡醒就被挖起來做了一系列檢查,從早折騰到晚,她有點頭痛,側倒躺在下迷迷糊糊要睡著。
接下來兩天還是這樣,伍恬不多言不多語,積極配合各種檢查和詢問。醫生和護士一直都非常有耐心而且人很好。越是這種歲月靜好越讓人擔心,自詡心大的伍恬也開始不淡定了。
她忍不住問自己的醫生。
“醫生?我什麼病?”
“暫時還沒有下結論,別多想,保持愉悅。”
……你越這樣我越擔心啊大大。
夕陽太溫暖,伍恬趴在醫院窗臺的欄杆處曬太陽。曬著曬著犯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視線內發現下面花壇有一個看起來很熟悉的身影,她眯著眼朝下方用力看了看,認出那是褚思慧的身影。
褚思慧自己躲在醫院外的花壇邊上掩面痛哭,醫院方向基本把伍恬的病情確定下來了,顱內惡性腫瘤,俗稱腦癌。
手機話筒裡的嘟聲響了三下之後被接起,褚思慧崩潰地哭出聲。
“志斌,恬恬、恬恬確診了,她、她”
再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褚思慧說不了那兩個字,說出來簡直就是在挖她的心肝。電話一頭的伍志斌沒有追問,也沒有嫌妻子一直在哭。他一直沉默著,只有呼吸聲順著電流被微弱傳遞過來。
良久,他才問。“醫生怎麼說。”
“腦癌,恬恬是腦癌。”褚思慧泣不成聲,悲鳴化為哭喊傾瀉而出。
我的女兒啊!怎麼就得了這種病!
“醒了,別嚎了。你在那等著,我一會兒就往你那趕。”褚思慧我這電話不住點頭,眼淚跟隨動作啪嗒啪嗒往下掉,面臨這種大事她就撐不住了,六神無主,此刻丈夫就是她的主心骨。
伍志斌結束通話電話,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彷彿他剛才吃的不是飯菜而是一把把苦沙。伍老太太從兒子剛接到電話起也跟著停下了手,這些天他們家裡的氣氛一直很沉重,小孫子皓皓平時都在學校晚上八點之後才回來,此時晚飯時間只有他們母子在家。
老太太耳朵背了,聽不清話筒的聲音,但就這樣她還是聽到了對面兒媳婦的哭嚎。老太太面容被歲月洗刷出一道道溝壑,已經不甚清澈的眼珠默默看著兒子。
“志斌,恬什麼病?”
伍志斌雙手捧臉用力搓了一把,嘆息道:“腦癌。”
啪嗒,老太太的面前的碗被撞得顫動兩下,她瞠開了鬆懈的眼皮滿臉驚訝,隨後又沉澱瞠暗淡的悲哀。
怎麼的了這種病。
“媽,我現在去那邊。”說完就起身準備要走,老太太彷彿還沉浸在自己的沼澤中沒回過神,等到伍志斌快出門了她才急匆匆從餐桌前站起來,撞動得椅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等等!志斌,我跟你一起去。”老太太說著就要回房間取自己的帽子和布袋子。
伍志斌在門口道:“媽你就在家吧,有我和思慧就行了,您在家不用跟著折騰。”
老太太揚聲道:“不行!我得去!咱家出這麼大的事兒,我必須得去。”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利落地翻開她的寶貝箱子,從裡面拿出用小藍布包裹的存摺醫保卡也不管有用沒用全都帶上。
“家裡還有皓皓呢,都走了他咋辦。”
老太太聽到寶貝孫子手上遲疑了一陣,轉動眼珠想到什麼,跨上她的小布袋出門來:“讓皓皓今天先去老二家住一晚,我們又不是住在隔壁市,他是大小子了在叔叔家住一晚沒事。”說完伸手推著伍志斌往外:“走走,趕緊的,咱們趁著天黑前到,天黑了不好走路。”
伍志斌拗不過老太太,只能掏出電話先給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