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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還在持續,伍恬吸了吸鼻子,從茶几上抽出幾張溼巾搓了把臉趕緊起身去開門。這門也是老式的,外面一層鐵欄。伍恬開啟內門,外面站著神色焦慮的張奶奶和一位穿著制服的民警。
隔著一道鐵欄防盜門,三個人都愣住了。
“哎喲!恬恬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這兩天我看你這丫頭就不對勁兒,到底怎麼了喲可憐孩子,你可別嚇奶奶啊!”
張奶奶大驚失色,一把攥住伍恬溼涼的手放在手心裡不停揉搓,急得差點哭出來。
伍恬現在的形象實在是有點慘,汗水粘膩,眼睛腫成核桃,頭髮黏在臉上,長時間水米未進致使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旁邊民警同志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兒,好像真怕她想不開似的。
“沒事,我沒事張奶奶。”她一開口嗓子破碎的跟破拉風箱似的,清了半天嗓子才完整說出一句話。
民警是個小年輕,在伍恬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適時遞給她手上拿著的一個牛皮檔案袋:“這是你的加急護照。電話怎麼打不通?你狀態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伍恬鞠躬:“不用不用,謝謝您。電話可能是斷線了,不好意思。”
“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絡我們。”民警看她狀態實在是不好,忍不住輕聲說:“你還年輕呢。”
伍恬:“謝謝,謝謝您,我明白。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伍恬拿著檔案袋返回客廳,脫力地倒回沙發裡。茶几上放著一個小巧的陶瓷杯,她看著杯裡清澈的水,喉嚨因為缺水乾枯褶皺,吞嚥都帶著燒灼感。
“咕咚、咕咚”
一整杯水下肚,伍恬意猶未盡,又端起旁邊的水壺滿上,連著灌下兩大杯白開水,她才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經過這麼一鬧,她總算找回些理智安靜下來思考。
她應該大概也許……穿越了……
剛剛做的那個夢,是這具身體的原記憶。
伍恬陷進沙發裡,閉眼長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恬恬,是奶奶啊,開下門。”
門外張奶奶端著一個陶瓷大缸,熱汽攜著蝦米和香菜碎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奶奶剛包的餛飩,趁熱吃。吃飯,出了再大的事兒也要吃飯。你年紀輕輕的不要跟身體過不去。奶奶也不問你出了什麼事兒,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前幾年那麼難都挺過來了,現在你也長大了。沒什麼過不去的。曉得不?奶奶一把年紀了,從小看著你長大,恬恬是最乖最懂事的好孩子,奶奶還等著看你嫁人哩。”
張奶奶慈愛地替她撫順頰邊的碎髮,伍恬眼眶發熱用力點頭:“我知道的張奶奶,謝謝您。”
陶瓷缸裡熱氣騰騰的混沌裝了滿滿一大碗,伍恬坐在餐桌前細細品嚐,溫暖的從胃部擴散到四肢骨骸,彷彿向靈魂裡灌注了熱水,沉甸甸落在地面。
張奶奶的餛飩皮薄餡大,入口鮮香,原主估計這幾天就沒怎麼吃東西,一碗餛飩連湯帶餡兒被她吃了個乾淨。
伍恬用一頓飯的時間開導自己接受現實。一頓飯結束,身上的汗都流成河了。
本就盛夏三伏,又是傍晚無風,電風扇吹得都是熱浪。
她熱的昏頭轉向,感覺下一秒就會暴斃。循著記憶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衝進衛生間,先用涼水猛拍臉和手臂脖子降溫,撐著洗漱池喘息片刻,好算從中暑的邊緣搶救回來。
鏡子裡的少女渾身溼噠噠狼狽不堪,睫毛被水珠壓得顫顫巍巍。她乾脆捲起衣襬把溼衣服脫掉,從頭到腳徹底洗了個澡。
天氣這麼熱,曬得水都是溫的,伍恬斟酌了一下沒敢用涼水,目前這種情況她不敢生病。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