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輕聲道:“母親,我不治了吧?”
“不!”石大娘子聲音有些尖銳的道:“你必須得治,怎麼能不治呢?你別擔心錢,明天我就去找你舅舅要錢,那可是你救命的錢……”
“娘,”石小郎突然親暱的輕輕喚了一聲,輕聲道:“別要了,你,你和他和離吧,也別回孃家了,自己再找個人嫁了,這次找個老實的,不要賭錢的……”
石大娘子捂著胸口痛哭出聲,只覺得胸腔裡的心臟似乎被人握住擰了一把,痛得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石大爺聞聲跑進來,見她整個人都跪在了床邊,連忙將人抱起來放到外室的榻上,紅著眼眶和她道:“你別急,我明天就去和大舅兄要錢,一定能把錢要回來。”
石大娘子心口生疼,很想推開他的手,但又氣弱,覺得自己沒資格,只能靠在榻上一言不發。
周立重就往裡看了一眼,然後好奇的問鄭大夫,“這是什麼病?”
“心病。”
周立重:“……那開解開解?什麼心病竟這麼厲害?”
鄭大夫:“……我說的心病不是那個心病,而是真的心病。”
他道:“陽虛心衰,如今只能靠養著,我醫術不精,也只能暫時吊住人命而已。”
周立重想了想便問道:“您能把脈象和藥方寫下來嗎?我讓人給我小姑送一封信去?”
鄭大夫一聽,眉頭一揚,“自然可以,不過周太醫的藥方回來……”
“我第一時間給您看。”
鄭大夫便滿意不已,和周立重去大廳裡開藥方寫脈案。
“他這是病多久了?”
鄭大夫想了想後道:“其實他從小便體弱,不過那時候他家裡有錢,吃得好、住得好,生活順遂,這點兒體弱不值一提。”
“真正惡化起來是四年前,唉,石大爺把家業基本敗光了,他們從石家大宅裡搬出來後他身體就越來越不好,從去年開始,基本上就臥床休息了。”
要鄭大夫說,石家要是一直富貴,這病就不值一提,他完全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偏家道中落,各種刺激之下,本來還算可以的身體就急劇變壞。
鄭大夫搖搖頭,覺得石小郎攤上這樣的爹孃也實在是倒黴。
對,其中還包括石大娘子。
送走鄭大夫,付了診費和藥費,約定好一會兒由藥鋪的夥計來送藥便去見週二郎四人,便聽何氏嘆息道:“石大娘子也真是倒黴,攤上了這樣的孃家。”
馮氏惡狠狠的道:“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孃家都是家,要我說就是她自己立不住,不然何至於此。”
何氏便替她說話,“她也是沒想到家中兄長會這樣吧?”
“放屁,自己孃家什麼人心裡能沒數嗎?”馮氏道:“更何況錢這東西就得握在自己手裡,連丈夫都信不過,竟然還相信家中的兄弟,他們家變成這樣,難道她孃家有幫過?”
周立重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前兩天我們買這院子給的錢,石大娘子害怕石大爺拿了錢又去賭,所以悄悄把錢拿給了家中的兄弟,想著以後孩子需要錢買藥時再和吳家的舅爺拿,”週二郎搖頭道:“誰知道吳家的大舅爺拿了錢,轉頭就不承認了,非說他們夫妻倆合起夥來訛他。”
當時她給得急,又是打著讓吳大舅付藥錢的想法,怎麼會寫收據之類的東西?
當時又要瞞著石大爺,所以除了她兒子,沒人知道她把錢給了吳大舅。就是她兒子,也是吳大舅走後才知道的。
“算起來,還是石小郎有成算,當時就說了讓石大娘子去把錢追回來,可惜石大娘子沒去,”週二郎搖頭嘆息道:“昨天他們去買藥,石大娘子去找吳大舅拿錢,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