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郎連忙一把將她抱下來,直接衝上去關切的看著自家老爹。
老周頭也就暈了一下,周大郎一扶他,他就清醒過來了,但此時懶懶的,不想說話,也不想搭理人。
滿寶擠開幾個哥哥姐姐,擠到老周頭的身邊,關心的握住他的手,“爹,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要給你一個驚喜,你怎麼還這麼不經喜,竟然就看了一眼就暈過去。”
圍著看熱鬧的村民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但滿寶的話卻聽到了,有人高聲笑道:“滿寶,你爹這不是喜,是驚,是給你嚇的吧?哈哈哈哈……”
老周頭躺不住了,拽著周大郎和週三郎的手就站起來,衝著外面罵道:“放屁,誰說我是嚇的,我明明,我明明就是高興的……”
老周頭說出這句話時差點就哭了,但他還是哭喪著臉擠開笑容,“我,我是高興的,我老周家竟然也買得起牛了……”
但心好痛怎麼辦,尤其這還是賒回來的牛,那利息哦……
老周頭一想到利息,立即精神了,他可還不知道這牛閨女賒去了多少錢呢。
因此他大手一揮道:“我家的牛剛回來,你們別湊那麼近,免得嚇壞它,大開春的,大家該幹啥幹啥去。大郎,送一送你叔伯兄弟們。”
周大郎立即領著幾個弟弟上前送人。
村民們理解的一笑,紛紛嘻嘻哈哈的走了。
昨天老周頭還在村口和他們吹牛呢,這麼貴的利息,只有傻子才會去賒牛。
從沒聽說過,買這樣大件的東西還要賒的,那不是要把棺材本都提前壓上了嗎?
可這一轉身,也就只有一天的功夫他們家就賒回來了一頭牛,一看他的反應就是不知道。
大家都猜得出來,這事多半是他們家的寶貝閨女弄出來的。
週二郎幾兄弟且還沒那個膽子呢。
所以老周家有可能爆發一場教女風波,大家雖然很想看熱鬧,但也不好強迫圍觀,所以只能走了。
大家一出門就轉到周虎家去。
大家剛才可看到了,周虎也牽了一頭牛回來。
七里村除了白家,也就只有村長家才有牛,所以牛還是挺稀奇的,尤其是這牛還是跟縣衙賒的。
雖然大家不想賒,但大家還是想聽周虎說一說他們是怎麼把牛賒到手的。
湊熱鬧的人一走,大門一關,院子裡就只剩下老周家的人了。
老周頭看看閨女,有些下不去手,於是轉頭和馮氏道:“去,去菜園子裡把你娘叫回來。”
他得讓老妻打一頓滿寶才行,他心太痛了。
滿寶還沒察覺到老爹的心思,高興的連連點頭,“是要告訴娘。”
滿寶從布包裡拿出包好的戶籍遞給老周頭,“爹,你收好吧。”
老周頭愣愣的接過,問道:“這東西咋在你手裡?”
“爹你忘了,賒牛是要帶著戶籍去的呀。”
是哦,昨天里長好像是這麼說的。
老周頭轉動著容量不大的腦袋問,“你哪來的?”
“娘給我拿的呀。”
老周頭就“嗷”的一聲,等錢氏一推門進來,就對上他一雙紅紅的眼睛,他眼裡含著淚,悲憤道:“孩子他娘,你咋不跟我說一聲就讓滿寶去賒牛?”
錢氏蹙眉道:“我不知道滿寶是去賒牛。”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咋把戶籍給她?”
“滿寶說要,我就給了,她一向懂事,總不會拿去胡鬧。”
老周頭信她才怪,他不相信老妻猜不出來,她就是故意瞞著他的!
錢氏道:“行了,多大點兒事呀,家裡添了大件是好事,一會兒讓大頭去集市上割塊肉回來,晚上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