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說話的聲音很低,安閻拿著手機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面前,認真地聽著陳瀚的答案。
陳瀚一口氣回答了兩個問題,發覺安閻一直沒記他的答案後,好奇道:「安哥哥,你不需要用手機把我的答案記下來嗎?不記的話,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兩個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安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你放心,我都記在腦子裡了。」
陳瀚偏頭看了眼杜鴆和鬼小孩那邊的情況,注意到杜鴆也沒有用手機記錄答案後,便真的放了心,繼續按照安閻的步調回答後面的問題。
不到十分鐘,陳瀚和鬼小孩就回答完了安閻準備的十個問題。
安閻主動伸手抓住陳瀚的手腕,「走,我們過去。」
陳瀚激動道:「安哥哥,你願意牽我,是不是看出來我是真的了?」
安閻拉著陳瀚往窗臺那邊走,「噓,小聲點,我們過去再公佈答案。」
他們對面,杜鴆的手按上鬼小孩的肩膀。
陳瀚莫名有點緊張,「安哥哥,杜哥哥為什麼要按他的肩膀?」
此時,安閻、陳瀚與杜鴆、鬼小孩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米。
安閻笑了笑,「當然是怕他逃跑了。」
陳瀚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下一秒,安閻抬手把他的兩條胳膊都扭到背後,一隻手按住陳瀚的肩膀,一隻手抓住陳瀚的兩隻手腕。
陳瀚偏頭看著背後的安閻,「安哥哥,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把我壓起來?」
安閻瞥了眼五官模糊的鬼小孩,繃著臉看著陳瀚說道:「因為你是鬼,他才是真正的陳瀚。」
陳瀚一點也不慌,「安哥哥,你在說什麼啊?你問的所有問題我都答對了。」
安閻重複唸了一遍他問過的幾個問題,「第三個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正在幹什麼?第四個問題,沈先生唸了幾首詩,詩的題目和作者是誰?第五個問題是,你一共聽他念了幾次詩,之前有沒有在別處聽過他念的詩?」
陳瀚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回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正站在404病房門口聽沈叔叔念詩。沈叔叔當時唸了兩首詩,一首是海子的《黑夜的獻詩》,另外一首是海子的《雲》。我一共聽他念了一次詩,在聽到他念詩之前,我沒有聽過那兩首詩。」
陳瀚自通道:「安哥哥,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他當時唸的兩首詩給你背一遍。」
安閻轉頭看著鬼小孩,「你來說,他的答案有沒有問題?」
「我……我不知道。」鬼小孩猶豫地擠著並不存在的嘴唇發音,「我記得沈叔叔只念了一首詩啊,詩的標題和作者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句『我知道自己終究會幸福,和一切聖潔的人相聚在天堂』。」
陳瀚生氣道:「安哥哥,他的答案是錯的,你應該抓他才對,為什麼抓我?就算他記得內容又怎麼樣?沈叔叔那天明明唸了兩首詩,他把最重要的地方都說錯了……」
安閻:「就是因為你回答得太正確了,我才懷疑你。」
陳瀚懵了,「你什麼意思?」
安閻解釋道:「我快走到404病房門口的時候,聽到沈先生正在唸《黑夜的獻詩》中間的一段內容,停頓了一會後,他沒有繼續念《黑夜的獻詩》,直接開始念《雲》裡的那一句。在他沒有念標題的情況下,沒有聽過那兩首詩的人都會以為這其實是一首詩。」
鬼小孩附和道:「對,就是這樣。因為是第一次聽,我才會以為沈叔叔唸的一直是同一首詩。」
安閻笑著看向陳瀚,「你當時真的是第一次聽那兩首詩嗎?」
「是。」陳瀚堅持他說的是對的,「我一開始也以為沈叔叔唸的是同一首詩,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