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你的懷中的時候,你發誓說,下輩子我們還會在一起,下輩子你會同我一起喝下這碗鶴頂紅。”浦春風像個愛情電影裡傷感的男主角一樣朝著柳蘭蕙伸出雙手。
柳蘭蕙警惕地往後退了退,差點絆倒在大雄寶殿前的臺階上。
浦春風趕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羅密歐一般對柳蘭蕙說:“今生今世,我們終於又見面了,我的靈魂終於可以得到自由。這一次,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這就去找方丈,請他老人家為我的靈魂超度,為我們的幸福祝福。”
柳蘭蕙著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推開了浦春風的手說:“不,不,我腦子有些亂,我想回去清醒一下。”
浦春風握緊了柳蘭蕙的手,傷感地念著席慕蓉的詩:“蘭蕙,我在佛祖的面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變成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邊,陽光下,我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
“停!”柳蘭蕙含著熱淚阻止住了浦春風繼續念下去,用哽咽的聲音對浦春風說,“浦工,請你放開我,我不太相信輪迴,對血型和星座也是半信半疑,你可能是記錯了人,我想回家。”
“不會的,蘭蕙,我不會記錯的。你忘記了我,我不怪你,但我們的緣分是存在的,你不是說了,你相信九生九世九里桃花嗎。”
“不不不,我不信,那都是假的。”柳蘭蕙說著,從浦春風的手中掙脫了,將手中的那本《第二性》塞到浦春風的手上說:“這本書送給你,波伏娃說了,您到這個世界才不久,過不了幾年又要離開,怎麼居然以為在這裡找到了歸宿?”
說完最後一個字,柳蘭蕙蹬著那雙黑色的高筒的麂皮靴子轉身快步地小跑著離去,在風中飄舞的紅色的圍巾從浦春風的視線中漸行漸遠,一直到變成了一個紅點,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
一直用牙齒咬著嘴唇以防自己笑出聲來的莊茹薏這才轉過身來,看著眺望著紅色圍巾的浦春風,使勁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竟然敢在佛祖面前嚇唬人家文藝女青年,你說你該不該打。”
浦春風面帶喜色轉過頭來,伸出一隻手看著莊茹薏道:“艾工,您要打的話,這次別打頭,打手掌就可以了。”
莊茹薏高高的舉起手臂,輕輕地在浦春風的手掌上拍了一下,朝著大雄寶殿看著說:“既然來了,就要進去拜。”
莊茹薏白皙細膩的手按在浦春風的手掌上的時候,浦春風觸電般的心中一動。馬上掩蓋住這一刻心中的萌動,抬頭看了大雄寶殿門楣上的幾個大字,提醒莊茹薏說:“男左女右,你記得跨過門檻的時候右腳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