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滿坐在梳妝檯邊由著雙喜拆頭髮,身子養好之後,她的頭髮更漂亮了。
她如今除了沒長成喜馬拉雅,臉盤子還有些稚氣以外,其餘都是旁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一身雪白的皮子仿若最上乘的羊脂白玉,墨髮又厚又密,唇紅齒白,粉面桃腮,絕對稱得上一個美字。
雙喜雙葉早在暗戳戳地等,盼星星盼月亮地就盼著自家姑娘初潮來。
慢慢替郭滿疏通了頭髮,那頭雙葉也領著提水的婆子進來。周公子專心致志地看著卷宗,並沒有出去的意思。
說來這也是郭滿忍不住吐槽周公子的地方,她沐浴的時候周公子可從來不出去的。但一輪到他自個兒沐浴,她就看不得,哼!
屏風後頭水兌好,郭滿起身去沐浴。
郭滿到底是個現代靈魂,平日裡能教雙喜雙葉伺候,但沐浴都是自己一個人。雙喜雙葉經過這一年,也習慣了放她一個人沐浴。東西歸置好便領著人出去,屋裡便只剩下郭滿跟周公子兩人在。
靜悄悄的夜裡,屏風後頭的水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郭滿一面洗一面透過屏風看飄窗邊看卷宗的周公子,那叫一個專心致志,那叫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她於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籠包……嗯,小荷才露尖尖角。忍不住向天翻了個大白眼,等著吧周博雅!哼!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次日一早, 周博雅正在梳洗,郭滿盤腿坐在床榻上撓頭髮。
昨晚到現在, 她一直在猶豫, 若不然直接把謄得藥方給周公子得了。昨兒進城之後她便發覺了。城中戒嚴, 周公子怕她亂走又格外看著她。她根本沒那個機會把藥方遞出去。特意跟來就是為了藥方, 若藥方釋出不出去, 她不是白來了麼!
郭滿這邊抓耳撓腮, 眼看著周博雅收拾妥當準備走,她連忙從床榻上跑下來。
周公子聽見動靜回了頭,他眼睛自然就落到了郭滿的腳上。白嫩的腳丫子踩在毛氈的地毯上格外小巧雪白,周公子眉頭卻蹙起來:“鞋子呢?”
鞋子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下面的話。
郭滿滿腦子該怎麼解釋,隨意擺擺手當做回應:“夫君,妾身前些時候在花城, 偶然得到一本醫學典籍……”
郭滿糾結之時, 腳指頭會不自覺地動。此時腳丫便動起來, 她自己卻從未注意過, “昨兒聽府裡的下人說了此次時疫的病症, 總覺得十分耳熟。那個,夫君啊, 妾身來之前特意謄了一張方子, 應當是有些用處的。”
“去把鞋子穿上。”周博雅淡淡道。
救人要緊啊, 還穿什麼鞋?她都熱死了好嗎!(…)
心裡著急, 郭滿想個更容易接受的:“夫君, 這藥方可是古籍裡的!”她著重強調這點,省得周公子不重視,“流傳多年才獨有這麼一份方子,妾身是走了大運才弄到的。方子就在書桌上,不若你拿去給太醫們瞧瞧?”
人走了過來,雪白的腳丫子近在眼前,周公子的視線不自覺鎖定了那雙腳。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女兒家的腳不能隨便露的?
然而郭滿本人無知無覺。作為一個夏天穿吊帶涼鞋的現代靈魂,她很難有腳丫子不能見人的意識。她雖說沒親自去過疫區,但病症真的對得上。
見她是好心,周公子便掰碎了與她解釋:“此次時疫是新型病症,往年未曾有過記載,太醫聖手們翻邊大召醫藥典籍也不曾找到過相同的疫症。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滿滿的好心,為夫知道。但你要明白,從古籍裡得的方子,即便有相似之處,也不太可能全然適用。治病與一般做事不同,即便只是一味藥的偏差,也十分可能致人命。”
道理郭滿當然懂,但她這個方子不是前人智慧,她圖方便才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