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家在等女朋友。
女孩低著頭跑開了。
“謝謝。”陸緘望著她笑。
“不用,我們是中國好閨蜜。”
陸緘微抿雙唇,眸色稍沉: “為什麼總說和我是閨蜜?”
蘇亦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他好像不喜歡她這樣說。
於是,立刻改口: “行,行,你是純爺們,我們是好兄弟,這樣可以了嗎?”
陸緘點頭,勉強同意。
“你剛從醫院出來?”
“沒有,我去了趟派出所,一會兒還要去我奶奶家。”蘇亦聲音平靜,但眼睛裡卻蘊著陸緘從未見過的陌生情緒。
他依然很體貼地什麼都沒問,只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蘇亦搖頭。
“那我陪你去吧?”
“你難得來一趟x市,不再逛逛嗎?”
“不用。”
“那行吧。”
蘇亦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不出意外地話,她奶奶應該是在小區的棋牌室打麻將。
果然,她進店找老闆一問,老闆就告訴她:“你奶奶在呢,直走右手第一個房間。”
陸緘說:“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蘇亦點點頭,走到房間門前,手搭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氣,一擰,重重推開門。
嘭!
裡面打麻將的老頭老太太嚇了一跳,齊刷刷看向門口。
“喲,這不是你孫女嘛?蘇亦,你不是去北京念大學,怎麼突然回來了?”
蘇亦抿著唇,直直地看著她的奶奶——蘇老太。
蘇老太臉色很不好,“你這是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蘇亦已經走近抄起一旁的青花茶壺重重砸在了地上。隨著清脆的脆瓷聲,黃褐色的茶水灑地滿地都是,混著四處飛濺的瓷片弄髒了蘇老太的鞋子和褲子。
在座的老大爺、老太太們又嚇了一跳。蘇老太的臉微微發白,卻強自鎮定:“無法無天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大學生,簡直和女流氓一般。”
蘇亦緩緩眨了一下眼,淡淡開口:“奶奶?我除了和你有血緣上的關係外,這十八年來,你有沒有管過我一天?哦,不對,管過的。我十歲暑假那年,外公病重,我媽和姨媽都去醫院照顧外公了,就把我放在你家。結果,你把我關起來,沒有空調沒有風扇,甚至不給水喝不給飯吃。”
蘇老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一向說一不二,在外面時尤其看重臉面。那天的事,她也沒料到會弄得周晚秋進醫院,她更沒料到蘇亦會突然回來,並且找到這裡撕破臉和她吵。
蘇老太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指著蘇亦罵道:“你這個孽障想怎樣?打我?你來,怕的就是你沒生夠膽子。”
又捶著胸口哭蘇旭東:“老三,你看看你這個好閨女,專門來打殺祖母的。這是誰家的道理?”
旁邊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太連忙上前勸:“蘇亦啊,到底是親祖孫倆,有什麼好好說。你奶奶這麼大年紀了,有個好歹的,有你後悔的。”
蘇亦眼圈發紅,“各位爺爺奶奶,大家都是多年的老鄰居,我們家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今天我索性把話說明,我今天可不是無緣無故來鬧的。我爸爸沒有娶奶奶相中的人做兒媳婦,所以從我爸爸媽媽結婚開始,奶奶就對我媽媽橫挑鼻子豎挑眼。十八年了,每逢我爸爸的忌日,奶奶都會到我家去大鬧一場,非要將爸爸的犧牲歸結於媽媽身上。即使如此,每逢年節,我媽媽仍會帶了禮物上門。可是,就在前天,她把我媽媽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害得我媽媽腦震盪和腳腕軟骨織挫傷,現在仍然躺在醫院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