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益。那個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假期第五天,許岸也來了。還帶著重感冒。
“生病了會特別想你,”他窩在安亦頸間,蹭著她的頸窩,“別趕我走。”
許父許母竟放了他出門,也不知道這個小呆子為了見她,做了些什麼。
“呆子,”安亦探著他的額頭,還是燙手,“去掛瓶水,好得快。”
“去我宿舍吧!”許岸悄聲說,“他們都不在。”
其他叄個人,旅遊的旅遊,回家的回家。
安亦心疼他,點頭答應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放假期間,宿管阿姨較為鬆懈,戴著眼鏡專心嗑瓜子,追韓劇。安亦無需隱藏,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四人間裡,起先是僅留許岸那一塊潔淨之地。簡司入住後,倒像起了某種威懾作用。整個房間光潔如新,大夥都老老實實維持宿舍衛生。
安亦等來了外賣,將飯盒一個個開啟。許岸可憐巴巴的趴在欄杆邊,像極了只可愛的京巴。
“你躺回去,”安亦繃不住笑了笑,“我上來餵你。”
許岸登時來了勁兒,往裡縮給她騰地方。安亦端了粥上去,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裡。他的手機在枕邊接二連叄的響,許岸視若無睹。
“有訊息就趕緊回。”安亦拿紙給他擦嘴。
“宿舍群,”許岸搖頭,“不小心說漏嘴了,正在群裡罵我呢。”
大浪說,他這是把狗按在鍘刀下生殺。
安亦心下忐忑,某狗逼最好沒看見,最好別瞎搞事。
只是,天不遂人願。她下床去扔餐盒,一條微信飛進來。
簡司:從宿舍滾出去。
安安:狗逼!
她要是在簡司面前裝孫子,她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還不如撕破臉皮,罵罵他也是挺爽的。
簡司放下手機,許岸這麼多年,真是被這女人耍的團團轉。大傻逼,欺負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一之後,安亦私下接的活要開始趕稿。有個人微博私信裡和她談了個大單,畫二十四節氣的擬人插畫。價格開的漂亮,時間緊迫,僱主要求嚴苛點倒也能接受。
週一時,焦陽在群裡通知晚上六點半去開例會,讓大夥別遲到。她帶了畫本過去,以防有什麼構思突然蹦出來。
宣傳部內部的小會,大家都比較懶散。女生偏多,稍稍對焦陽哼一哼,他也不會記遲到。
於是,當他們不慌不忙有說有笑的走進會議室,看到前端坐著的簡司神情莫測時,所有人一剎那冷汗涔涔。
“原來宣傳部,把例會這麼不當一回事兒。”他沒起身,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使這話聽起來格外刺耳。
“焦陽,”被點到的焦陽本就怵他,這會更慫了,“你的帳待會再算,先開會。”
領導生氣,小弟遭殃。會議氣氛十分壓抑,安亦夾著尾巴做人,把畫本當做會議記錄本攤開,在隊尾坐下。
焦陽還是一貫的先為大夥傳達院裡的檔案,各類典型的學習精神。然後講些假大空。
都是些捂著耳朵,都能猜出的內容。安亦思緒有些飄了,她的二十四節氣畫到穀雨,人物修的不是特別滿意。畫本上寥寥幾筆勾勒出畫面結構,人物動勢描出框架。
一旦投入作品,她很難分心到其它事上。一片暗影投在紙上,隨之,一隻熟悉的大手從前方抽走了畫本。
“唔,”簡司頗為讚賞的點點下巴,把畫稿翻轉面向前方,“請部長說說,你能從這本工作筆記裡看出什麼來?”
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焦陽啞口無言。安亦在眾人的圍觀下,望著簡司幽冷的提起嘴角,那雙好看的手“嘩啦”一扯,兩下便撕掉圖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