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臊死人的「嘖嘖」聲。
王序喊了「停」,沈戈立刻彎腰提起凌笳樂的褲腰給他提褲子。
凌笳樂本是趴在桌上雙手捂著臉的,察覺到他的動作後忙接手,低著頭自己將褲子整理好。
其實這一場比前面那場好演多了,因為黑暗的環境,攝像機只能照出兩個剪影,許多動作都是模稜兩可,來個大概齊就行。
王序自己都說了:「適當留白,讓觀眾自己靠聲音來自行想像。」
凌笳樂甚至都沒用上那件小「保護」,直接穿著緊身內褲上的場,沈戈的手覆在他的內褲上,比張松老實多了。
可是他心裡的羞臊和震動一點不比上一場親熱戲要少。
他似乎和江路一起領悟了什麼,終於明白為什麼張松總對他的肛門那麼感興趣。
這是一種覺悟,一種思想準備,在意識到自己也成為男同性戀中的一員後,必須要做好的心理建設。
沈戈還在一旁看著他呢,像是有些緊張的樣子,似乎在擔心他會生氣。
凌笳樂想起自己以前拍完這種鏡頭後鬧過的小性子,覺得這會兒必須得和顏悅色地跟沈戈說點兒什麼。
他心裡想著傻事,腦子一抽,嘴巴就說出傻話:「我一開始站反了呢。」
沈戈面上果然一鬆,反問道:「嗯?什麼反了?」
他不是耍壞,是真沒聽懂,也沒多想。連著兩次拍完這種戲後,凌笳樂都沒跟他鬧彆扭,害羞成這樣還願意主動和他說話,這是個好兆頭。
凌笳樂閉嚴了嘴,沈戈還問:「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笳樂!過來!」王序要講戲了。
凌笳樂如蒙特赦,丟下沈戈拔腿就跑。
接來下的戲是銜接之前那個鏡頭的——江路一聲驚呼:「那是什麼?」
具體是什麼,鏡頭裡不好直接表現,王序也是怪搞笑的,借用了一節豬舌頭來說明。
江路盯著盤子裡翹起一道彎的鹵豬舌發起呆,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
「路路,讓你拿醋,站這兒想什麼呢?」徐燕擠進小廚房,抓起那條豬舌頭利落地起刀下落,「duang」的一聲剁掉多餘的肥膘。
江路跟著那翹起來的舌尖一起顫了兩顫,像是替它感覺到疼似的。
吃飯的時候,那盤被切成薄片碼成花的涼拌豬舌被放在江路面前。
「路路,吃舌頭。」徐燕張羅著。
江路低著頭,小聲說:「我不吃這個。」
江衛國「嘖」了一聲,「怎麼還開始挑食了呢?」
徐燕打斷江衛國的話,和他分享起更重要的訊息:「你猜譚家兩口子下崗以後幹什麼去了?」
「幹什麼去了?」
「擺地攤去了!賣香菸!」
「嚇!怎麼不嫌丟人呢!」
徐燕以一種高貴的寬容搖頭嘆氣:「也是沒辦法啊,鐵飯碗丟了,不去擺地攤以後吃什麼,老了以後誰來養?平平還那麼小,以後還得上學……」
江衛國則是那種感慨世風日下的搖頭嘆氣:「那也不能去當小販啊,那都是外地人幹的活,多丟人啊……」
江路咬了半天筷子了,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外地人有什麼可丟人的?再說了,聽說現在擺地攤可賺錢了……」
江衛國眼一瞪:「賺錢管什麼用!一不穩定二沒福利,還得遭人白眼……路路你可別犯糊塗,你是大學生,以後必須得進國企,知道嗎?」
江路一邊扒飯一邊嘀咕:「面子又不能買bp機。」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你這孩子!……」
凌笳樂很害怕吵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