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笳樂就撇嘴。
凌宗夫問他:「那你到底是想跳舞還是演戲?你要是繼續演戲的話,是不是又得進那個圈子。」
沈戈就忙說:「叔叔,演戲不一定非得進娛樂圈的,也可以只安心拍戲,不弄那些炒作的東西。」
「那你得想好自己究竟是想跳舞還是想演戲,想精通一樣東西,就得專注、鑽研,不能三心二意……」
凌宗夫這麼說著,張媛就已經感到失落了,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兒子。她還是希望凌笳樂能繼續跳舞,哪怕跳不上大舞臺、跳不了主角也沒關係。
凌笳樂用眼角瞟沈戈,沈戈忙對凌宗夫和張媛說道:「其實跳舞和表演並不衝突,現在有很多多元化的表現方式,比如視覺話劇、或者歌舞類影視劇……當然這些在我們國內還處於實驗階段,但是實驗階段也有優點,樂樂可以和整個行業一起探索方向,我相信他有這種靈氣……」
如此一來,凌家父母才真正滿意了,凌笳樂偷偷沖沈戈豎了個大拇哥。
在凌笳樂父母那裡出櫃如此容易,讓沈戈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只是偶爾他也會感到些惆悵,望著空氣發起呆。
凌笳樂或許是情商不夠的,不會看眼色、聽不出別人的弦外之音、說不出那些漂亮的場面話,但他很輕易就能看懂沈戈的心事。
他對沈戈說:「爺爺奶奶挺喜歡我的,看咱倆一打電話就打那麼久也不說什麼,也不催你,還老給我做好吃的讓你帶給我,我就覺得,已經很好了。」
沈戈心生感激,同時感到些愧疚。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心底的怯懦,有張松和王序的前車之鑑,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冒險。
他對凌笳樂說:「如果爺爺奶奶催我相親——」
影片那頭的凌笳樂「噗嗤」笑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相親」這個詞,還是從沈戈嘴裡說出來的,就覺得特別搞笑。被他這麼一打岔,這個沉重的話題就暫告一段落了。
這一年沈戈過生日的時候凌笳樂又去他家了。他覺得自己最近應該算是過氣了,和沈戈見面次數越來越多。
他終於又吃到剛出鍋的熱乎乎的新鮮燒麥,還讓沈戈手把手地帶著做了個硬菜,把他給高興壞了,吃飯時甚至破了戒,和沈戈一起陪爺爺喝了幾小口米酒。
老人家吃得少,很早就停了筷子。奶奶依然很要強,堅持把自己和老伴兒的碗筷洗了,然後從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紅絨布盒子,開啟后里面是一對足金耳墜,造型是中式的,相當精美,分量也很足。
沈戈和凌笳樂本是有說有笑的吃著飯,見狀都有些掛不住笑了,尤其是沈戈,他知道這是什麼。
奶奶耳背的年頭有些久了,說話都有些含糊起來,把裝著耳墜的絨布盒子推到沈戈面前:「成成把這個收好。」
沈戈笑得有些假,「奶奶,我要這個幹什麼呀?」
奶奶指指耳朵,又擺擺手,將絨布盒子推得更近了。
爺爺說:「聽你奶奶的。」
奶奶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姐,耳墜是出嫁時戴過的,也是唯一一件逃過歲月洗禮的物什。沈戈的爸爸結婚時,奶奶將這對耳墜送給沈戈的媽媽,後來沈戈的媽媽走了,這對耳墜又回到奶奶手裡。
沈戈有些著急地看了凌笳樂一眼,將盒子又推了回去,提高些音量:「奶奶我還不著急結婚呢,現在人結婚都晚!」
奶奶抬手捏了捏凌笳樂的耳唇,「樂樂不是有耳洞嗎?」
又過了兩個月,凌笳樂要搬家了。
沈戈樓裡有一戶空出來了,他立刻搶占上。這套房子比凌笳樂目前住的這套少一個房間,也沒有廚房,但是客廳大,他們依舊可以將客廳改成練習室;之前家裡的那套家庭影院照搬過來,放進主臥,這樣沈戈以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