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對吧?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看出來。
第二天早晨他們都起晚了,樓下已經響起鋼琴聲。
凌宗夫坐在鋼琴旁邊聽施時彈琴,時不時叫停進行一番指導,或者說是「訓斥」。
沈戈之前總聽凌笳樂吐槽他父母嚴厲,今天終於親耳聽到:
「郎朗那樣的鋼琴家尚且每天練習三個小時!他每年兩百多場演出,世界各地地飛,尚且能每天抽出三個小時!你說你忙,你再忙能有他忙?我不信你每天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少睡點覺、少吃一頓飯,半個小時不就出來了!」
凌笳樂破天荒地替施時說話:「爸,我師哥平時運動量那麼大,少吃少睡可不行。他現在是舞蹈演員,又不準備開音樂會了,彈得稍微差一點——」
「你懂什麼!他現在偷懶,之前付出的那些辛苦就都白費了!一天不摸琴,技藝不在手,三天不摸琴,技藝不在心!我是怕他一時懈怠生疏了,以後想撿也撿不回來,後悔終生!」
張媛從廚房匆匆趕出來,揚聲喊道:「宗夫你少說兩句!」又安慰施時,其實也是在安慰凌笳樂:「沒他說得那麼嚴重,不都是肌肉記憶嗎?撿得回來的。」
她轉過身,近乎小心翼翼地看著凌笳樂的臉色問道:「樂樂,你們在家吃早飯嗎?」
凌笳樂彷彿什麼心事都沒有似的笑嘻嘻地說道:「我們起得有點晚了,今天回劇組,還是直接去酒店吃吧,省事。」
施時從凳子上站起身,「樂樂!在家吃吧……師母給你們準備好早飯了。」
凌笳樂不太敢看他,眼睛不自然地轉到沈戈臉上:「那要不我們帶到路上吃。我都聯絡我助理過來接我們了。」他這謊撒得不高明,說完以後畫蛇添足地拉沈戈作證:「是吧,李李一會兒就到了。」
沈戈點頭附和,用餘光看到施時的失魂落魄。
凌笳樂沒有叫小李。他們都是難得有假期,小李回老家陪父母去了,訂的今天下午的火車票。
凌笳樂找徐峰臨時給他派了個司機,徐峰那裡痛痛快快應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凌笳樂笑著問沈戈:「看,當明星爽不爽?隨叫隨到。」
沈戈為他這「苦中作樂」感到心酸。
他們在凌笳樂的臥室,沒有別人,說起話來方便很多。
沈戈直截了當地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次,你在拾以前的基本功,怎麼樣了?」
凌笳樂愣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簾:「就那樣吧,鬧著玩的。」
那就是不太順利的意思。
可以理解,以前他每天花多少時間在練功房?而現在在劇組,他每天能有多少時間來練功?何況他還臉皮薄,不肯在別人面前做那些練習。
時間太不夠用了。
「你還記得有一次我跟你說的嗎,導演誇你演戲有靈氣。」
「有點印象……」
「我騙你了,不是導演誇你,是我當時那麼覺得。我是怕你不信才拿導演做幌子。」
凌笳樂露出些許訝異。
「我當時就覺得,你演戲的方式和我不一樣,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當時我也是剛入門,說不清楚。現在我有更深的體會了,你的表演方式就是充滿靈氣的,是由心而動,不像我,是由腦子而動。」
凌笳樂「噗嗤」一笑,「你老用這種特奇怪的說法。」
沈戈也笑了,「那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凌笳樂「哦」了一聲,「你是說我不動腦子。」
「哎,對了,我就是這個意思!」沈戈順著他的玩笑繼續說道,「不過用腦子演戲是可以後天習得的,你用心演戲則是別人學不來的,很難得。有時候我用腦子演戲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