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脖子上蹭傷了。南月弱弱道,如果那顆小痣還在,我肯定不敢瞞你這麼久的。
無名輕哼一聲,捏著她的臉頰晃了晃。
南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無名這才放開南月的臉頰,卻又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那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不、不能說南月可憐道。
無名從鼻孔中發出一聲輕嗤,嚇得南月瑟縮地往後縮了縮,結果縮不動,乾脆厚著臉皮閉眼迎了上來,柔軟的唇落在無名側臉上。
無名心裡的酸氣這才下去一點兒。
她毫不猶豫地掌握主動權,直到南月喉嚨中發出微弱的喘氣聲,眼角也可憐地落下淚滴,她才笑眯眯地放過她。
小南月,以後還是得好好練內力才行。無名輕笑道,不然以後,別人以為我欺負你怎麼辦?
嗚南月雙手捂住臉頰,身子蜷了蜷。
本來就是在欺負人。
無名輕笑不止。
不過你以前長得那麼瘦,面板還黑黑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漂亮了?無名手指勾過南月脖頸,輕笑道,如果你還是和小時候長得一樣,就算沒有脖頸上那顆紅痣,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
南月委屈地看了無名一眼:長漂亮了不好嗎?
當然好,我很喜歡。無名輕聲道。
那小時候真有那麼難看嗎?南月伸出手,捏著無名的手指晃了晃。
無名愣了愣:倒也不是難看,應該說是可愛,可是和現在你的可愛又是完全不同的。不論是什麼樣的你,我都一直很喜歡。
南月笑得臉頰微紅,聊著聊著,她有些困了,鑽進無名懷中安心地閉上眼。
無名此時也覺得再安心不過了。
她愛南月,在知道南月是小月亮之後,這種愛又與之前有所不同。
無名剛穿越那會兒,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狼群裡,就算是她也會感到孤獨和迷茫。好在後來小月亮出現了,當時的小月亮才兩歲,比狼崽兒還要小,卻絲毫沒有半點熊孩子的模樣,不論做什麼都乖巧聽話得緊。
而且那時的小月亮就已經十分聰明瞭。兩歲,在大多數小孩只會牙牙學語的階段,她卻可以流暢地和無名交流,常常提出一些思考性的問題。那時的無名對她沒有絲毫隱瞞,和她講了不少前世的事情,給她灌輸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小月亮很聰明乖巧,從來不和她爭辯,每次都將她說的牢牢記在心裡。
無名自然早已察覺端倪。她都是穿越而來的,那麼小月亮呢?會不會也已經活過一世?不然世上哪兒有這麼聰穎的兩三歲孩童?
對於那時候的無名來說,小月亮是家人,是妹妹,亦是心靈契合的靈魂伴侶。
小月亮無名輕聲呢喃,手指撫摸著南月髮絲,她有些想問問南月,當初為什麼會出現在荒原裡,她過去的過去經歷過什麼?
南月就是小月亮,而小月亮真的有過上一世的話無名好像明白為什麼現實會與書裡有那麼大的偏差了。
但最終無名沒有將熟睡的南月推醒,她決定什麼都不問。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她們始終心照不宣。
這一覺無名睡得很熟,就連夢裡都被溫柔香甜的氣息包圍。
她夢見她和南月回到蜀都荒原中,再一次手牽手在無人的原野上奔跑,不遠處是悠閒躺著的狼群,不時有狼崽追上她們,圍著她們轉圈圈。眼看天色越來越暗,無名牽著南月回到她們休息的山洞中,點上暖洋洋的火焰。後面的事情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舒適柔軟的觸感。
無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可南月仍然縮在她的懷抱中懶懶地閉著眼,呼吸綿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