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一絲山匪活動的痕跡。
和今年春天路過大興山那回比較,如今山裡的居民大概又多了不少。再過兩天就是年節了,山裡也在準備新年嗎?他們知道如今山外亂象橫生嗎?
綠螭驄緩步走著,無名的思緒也逐漸飄遠。
分離兩個多月,終於要再見到南月。最後三天的長途奔波中,無名的激動已經完全散去,心中只剩下一片柔軟,如冬雪融化成的潺潺小溪。
她仰頭望著山上,臉頰上漾起一個柔軟的笑。
忽然她聽到一些聲音。
山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山間巡邏的山匪不,應該說是李勿蟬訓練出的私兵,正護送著一匹疾馳而來的馬兒。那是匹通體潔白的馬駒,南月正坐在馬背上,笑著向無名奔來。
那一瞬間,無名心都快要化了。
南月穿著白色的狐裘披風,柔順的長髮一半綰著,一半在空中散開,臉頰上梨渦淺淺。小黃沙趴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有些搞不清狀況,懵懵地、又有些害怕地盯著無名。
無名翻身下馬張開雙臂,南月毫不猶豫地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落到無名懷抱中。
山林間響起陣陣喝彩聲。
無名抱著南月,下巴輕輕捱過她冰涼的髮絲,喉嚨中不自覺發出輕輕的笑。笑著笑著,就成了輕微的啜泣聲,最後又變成笑。這兩個月裡心裡因為孤獨而缺失的那一塊兒,終於找回來了。
心裡終於再一次被填滿了。
懷中軟軟的小姑娘身體亦是在輕輕顫抖,抱著她後背的雙手越來越緊,最後顫抖停住,亦是一陣銀鈴般的輕笑。
一路上,無名本來想了許多話要說,譬如抱歉她沒能遵守約定,在戰場上安全地回來。譬如她來救她了。譬如她好想她。
但最後無名什麼都沒說。
她只是柔和地牽起南月的手,與她對視。
無名,我們回去休息吧。南月輕輕道。
無名點頭,牽手才往山中走了一步,她的身體倏地僵硬起來,眼神本能地變得警惕。
身後有浩蕩真氣漾開,隨即是一陣憨厚的笑。
王天霸從陰影中走出來,笑道:小月說得對,長寧殿下,跟我回去罷。等我們三人一塊兒回京,再休息也來得及。
無名倏地將南月緊緊護在懷裡,紅月雙刀出鞘。
南月亦是瞳孔微微放大,驚愕地看著王天霸。在京城中的那段日子,就屬王天霸對她最好。南月看得出,王天霸對她的好是真心的,他是真心將她當做女兒。
然而王天霸聲音響起的一瞬,小黃沙就立刻炸開毛,喉嚨中發出粗啞的嗚嗚威脅聲,彷彿隨時可能要衝上去將他撕碎一般。
王天霸對南月好,對她養的小貓也一視同仁,然而不知道為何,小黃沙一直不喜王天霸。以前它還只敢對著他輕輕叫喚,今日不知是不是無名在旁邊的緣故,小黃沙膽子肥了,竟敢用嘶吼的聲音威脅他。
王天霸笑得有些無奈。
真是養不熟的小貓兒啊話音一落,王天霸眼神倏地犀利起來,他拔刀向後一砍!
嘩嘩風聲響起,山間無數箭支應聲而落。
出來吧,你們的箭,傷不了我。王天霸淡聲道。
山林間的私軍不再躲藏,數十人提著砍刀從山林裡躍了出來,衝向王天霸!然而茫茫夜色裡,他始終只是淡淡地笑著。
恐怖的真氣從他身上層層疊疊盪開。
無名立刻抱著南月轉過身去,用力向外跑幾步,用身體牢牢護著南月,卻還是被神一品的內力推得差點兒倒地。
咳咳南月嗆著咳嗽幾下,轉頭望向王天霸的方向,臉上驚愕的表情逐漸僵住。
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