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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微微眯起眼睛,將南月護在懷中。
正前方,一人拿著箭支對準了她。
無名沒有躲,或者說石室很小,根本沒有躲藏的可能。箭支從她的肩膀邊擦過,帶出些許血絲。懷中的南月劇烈顫抖一下,想要幫無名捂住傷口,無名卻死死摁著她,不讓她從自己懷中出來。
無名的力氣越來越小,直至手臂向身側滑落,整個身子脫力一般地跌落在地。
無名!南月慌張地抱住她,替她緊緊捂住傷口,又看一眼鐵柵欄外,轉身名護在身後。然而不知什麼原因,那些教徒將她們囚住後,便沒有再靠近石室,只是守在十幾米外的密道上。
沒關係。身後傳來無名虛弱卻仍然帶著笑意的聲音,只是中毒了。
南月全身緊繃,死死盯著外邊,牙齒都在微微顫抖。
雖然之前明明和無名商量好了,可真正被囚禁在此,看著無名中箭中毒後,南月心裡仍然怕得不成樣。
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在顫抖,都在疼痛。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傳來陣陣鈍痛。
南月。這時,無名虛弱地扯扯南月袖口。
南月猛地回頭,眼角早已泛起紅。
無名手指劃過她的眼角,輕聲道:你說了的,要相信我。
相信她。
相信無名。
南月一怔,瞳孔擴大一瞬,身體倏地放鬆下來,重重點頭:嗯!
你弄疼我了。無名唇角輕微地勾起,聲音虛弱。
南月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無名指的是肩膀上的傷口。南月剛才一直緊緊摁著她的肩膀,這時才恍然地放開,蒼白的臉頰被淺紅取代:我對不起。
傷口已經沒有在流血了,無名虛弱地側頭看了一眼,想要伸手揉揉南月的腦袋,手臂卻無力地垂下。
她無奈地笑笑,目光移向地面上那本山河圖。
南月立刻將書籍撿過來,在她面前翻開。書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是本假書。而原本放書的地方藏著一個機關,剛才柵欄降下來,正是因為移動書籍時觸發了機關。
正在這時,遠處的密道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從遠處走來。南月立刻抬頭看過去,然而那名教徒並沒有走近石室,而是在十幾米外停下,將手上抱著的一大塊黑布交給旁邊的教徒們,幾人合力掛上黑布,石室中被阻隔了光源,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南月眨眨眼,很快適應黑暗,她看見有隻手從黑布外伸進來,將一隻點燃的迷煙放進黑布籠罩的甬道內。迷香順著甬道,一點點揮發進石室中。
南月,靜坐冥想,用內力逼出毒煙,保持清醒。無名用氣音道,待會兒若是有人來,就裝作沒有什麼力氣。
南月立刻點頭,又愣愣地看向她:無名那你呢?
我剛才中了毒,內力用不出來。無名虛弱的輕聲笑道,沒關係,睡一覺就好了,相信我。快閉上眼,好好回想太陰口訣,若是連你也中了毒可就不好辦了。
南月用力點頭,握緊無名的手,這才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口訣,調動體內真氣流淌。
一片黑暗中,無名背靠在牆壁上,無聲地笑著搖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密道中又有腳步聲響起,黑布終於被掀開。
無名虛弱地睜開眼,南月張開雙手,小小的身體護在她前面。
走進來的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老者穿著繁複的古怪服飾,頭戴三層華貴長帽,臉上畫著詭異彩妝。年輕男子穿著普通教眾服,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
無名只看了年輕男子一眼,目光就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盯住老者,虛起眼睛:六眼教教主?
老者輕輕噴出一口氣,蔑視地揚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