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將匕首從刀鞘中拔出。
南月小心地握住匕首,將一塊手帕裁成長布,然後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匕首柄部。
無名不由得輕笑,如果朝中有人知道,南月拿這匕首裁手帕,還將最為珍貴的匕首柄包住,不知會不會被氣得吐血。不過那些人若是知道這把匕首在無名身上,恐怕已經會被氣個半死了。
南月將匕首包好,在自己手腕處摩擦一下,確定不會再將無名的面板硌紅後,才再度將匕首掛回無名腰上。
南月抬頭,才終於發現,此時無名正用手撐著腦袋,半坐起身子輕笑著看著她。
南月眼睛一掃而過,將潔白雪原上兩朵彼岸花開盡收眼底,臉頰瞬間紅得厲害。南月慌張地轉過頭去,拿起披風往無名身上一遮,隨口找個話題:無名,那把匕首
那是大師父送給我的東西。無名輕笑著解釋,任由披風滑落在自己腰間,卻沒有伸手去撈起的意思。
南月抑制住往那邊瞟的目光,弱弱地想要伸手,卻又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只得低頭不言。
雖然也不是沒看過,可是現在在狹小的崖洞中,陽光又那麼亮,總覺得怪怪的。
南月正想要離遠一些,手腕卻被無名抓住。
我們今晚才開始行動,現在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說著,無名的手指無聲地滑過南月腰帶處,輕輕解開。
南月回頭看一眼無名再正經不過的表情,終於心一橫任由衣衫滑落,鑽進無名懷中。
在溫暖的夏日陽光中睡去。
唐池雨和司漣離開崖洞後,找到昨日被她們藏在山林中的兩匹馬,並肩騎馬而行。
一路沉默。
傍晚時分,兩人已經抵達濟山深處,黃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縫隙灑下,整座山都幽靜得可怕,讓人不自覺感到孤寂。
唐池雨下意識往旁邊看一眼,正好對上司漣的眸子。
司漣一直看著她,目光沒有小女子痴纏愛人不放的那種感覺,反而十分溫和柔軟。
唐池雨立刻移開視線。
山林中只剩馬蹄聲。
過一會兒,唐池雨突然道:你為何一直跟著我?又為何要救我?
唐池雨聲音很低,沒有看司漣一眼,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司漣輕聲道:離京前我就說過,我喜歡殿下你,所以想要跟著你,保護你,有何問題嗎?
唐池雨沒有回答司漣的話,悶悶地反問道:可是為什麼喜歡我?
因為殿下你很好。司漣輕揮馬鞭,和唐池雨靠得更近了些,殿下,我回京那晚和你簡略地說過,我是被師父養大的,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從小跟著師父,過得是怎樣陰暗的生活。當然,殿下,我活得並不悽慘,我只是習慣了弱肉強食,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可是殿下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你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一點點滲進我的心裡,勾著我想要靠近你。
油嘴滑舌!唐池雨聲音突然加大,她用力一甩馬鞭,將司漣甩在後邊。
司漣怔怔笑了笑,低聲道:還沒說完呢
夜晚。
無名和南月無聲離開崖洞,再次潛入縣衙後院中。無名找到機關位置,毫不猶豫地將它摁開,果然,一個密道緩緩出現在面前。
這兩天內,前來對付無名幾人的六眼教徒,武功最高不過三品,想必那六眼教主也就二品上下,最多不過一品。就算在一品高手之間,區別也是巨大的,比如無名能夠排進前五,但司漣同樣是一品,大概只能在江湖一品高手榜中排在末尾。
再者,現在六眼教應該已經放鬆警惕,所以無名並沒有太過擔心密道中有伏兵,毫不猶豫地帶著南月躍了進去。機關閉合,密道中漆黑一片,兩人都能在黑暗中視物,便沒有點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