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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空間很大,雖然多了一個人,但並不顯得擁擠。王朵和唐池雨坐一邊,身體還有些虛弱,眼神卻是明亮的,坐姿也十分端正,氣質完全不似逃難的流民。
或許都是長得可愛的小姑娘的緣故,南月和王朵時不時就會聊幾句天。
南月將一碟小食送到王朵面前,又拿起一塊點心,輕柔地餵給無名吃。
小朵,你和哥哥今年多大了?南月輕聲問。
我九歲,哥哥十歲。小朵乖順地回答道。
啊我以為你們才七八歲呢。南月眨眼。
王朵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我和哥哥跟著爹爹流浪一段時間,後來又和爹爹走散了,過得比以前還要辛苦,吃得也不好所以就長不大。
不過這麼大就能在山裡打獵,好厲害啊南月真心誇道,我九歲的時候,還什麼都做不到呢。
南月雖然前後兩世都在狼群中生活過,但她身子骨弱,始終不能加入狩獵。上一世她九歲時,還在努力地學說話呢。而這一世的九歲,她努力地想要逃出家中,想去荒原裡尋找姐姐,可是卻始終逃不出去,只能認命地呆在家裡,將過去的一切深埋心底。
哥哥他很厲害的只是我,我還什麼都不會。王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色微紅。
無名在這時插進兩個小姑娘的對話中:小朵兒,你哥哥的狩獵技巧,是你父親教的嗎?
不是爹爹不會武功。王朵老實道,爹爹靠算命養家餬口,只是我和哥哥都比較笨,我們什麼都還沒從爹爹那兒學到。
原來兩兄妹的爹爹竟是個算命先生,無名沒有多問,抱著南月打瞌睡,只留一隻耳朵聽兩個小姑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小朵,你會想你爹爹嗎?
有些時候會,每次想他的時候,我就想想他曾經說過的話。爹爹他說命裡皆有定數,我們一家人就算分開了老爺終有一日會再相逢的。只要想想這句話,我就不難受啦。
王朵知道,南月之所以這麼問,是想要幫她找到爹爹,可是天大地大,爹爹早不知道去哪兒了,又如何找得到呢?所以她懂事地岔開話題:南月姐姐,你有什麼很思念的人嗎?
南月看了眼閉目休息的無名,眼睛裡閃爍著藏不住的喜歡。
沒有。因為她就在身邊。
王朵換了個話題:南月姐姐,你們為什麼要去大興山呢?那邊可亂了,一年前我和哥哥從那邊逃過來時,差點兒遇見山匪。
我半年前回京時,也遇見了山匪,當時我嚇慘了。
啊?很危險嗎?
無名救了我。那些山匪打不過她。
王朵由衷讚歎道:無名姐姐好厲害啊!比、比我哥哥厲害好多好多。
嗯!南月重重點頭。
閉眼小憩的無名唇角勾起淺笑。唐池雨也笑著輕輕晃晃腦袋,替南月補充道:我們這趟便是要去以前的山匪窩中看看。
王朵期待又害怕地睜大眼睛。
桃源
王遼年紀雖小,認路的本事卻不低,第二日太陽剛落下山,馬車就到了大興山中。
這半年沒了猖獗的山匪,途經大興山的商隊倒是比以前多了不少,山路上,甚至能看見有老婦提著竹籃,在賣山中的新鮮瓜果。
進了山,便由無名領路。五人在山中停過一次,烤了兩隻野兔兒吃,再繼續摸黑上路,終於找到曾經的山匪窩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無名遠遠看見那塊山間平原,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詫。
和半年前相比,這塊平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良田數頃,果樹成蔭,田間小路縱橫,房屋排列整齊,偶爾傳來一兩聲雞鳴犬吠,平和而安寧。平原的幾處入口都種滿了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