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很傷心的,小豬不想再讓父皇傷心了。
就在胡亥寄希望如奇蹟之時,江面上的龍吸水雲柱開始慢慢變弱,風越來越小,水中的漩渦越轉越慢,原來翻滾不停的江面漸漸平靜下來。
很快,龍吸水雲柱就如同它出現時一樣,很突兀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從出現到消失,整個過程說時長,但實際上不過短短的一柱香時間,原來風捲浪翻的江面重新歸於平靜。
但江面上,已經找不到扶蘇的身影,只有數艘小舟在扶蘇消失的地方大叫“長公子。”
“完蛋了,大哥他……”胡亥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他都不敢想像父皇知道這個噩耗該有多傷心。
“派人!派人下水!一定要找到大哥!”胡亥大叫一聲,沒有肯定訊息,他終究不敢說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幾個字。
不用胡亥吩咐,也早有水手從扶蘇的落水處跳下水,開始在水中尋常扶蘇的身影。
只是找歸找,包括胡亥在內,大家其實都沒抱什麼希望,龍吸水的威力何等之大,連船都可以輕易撕裂,更何況是一個人?
被龍吸水捲入其中的人,逃生性幾乎為零還不說,最重要的是死後遺體還需受一番羞辱,不是屍首不完整就是被吹到幾十裡外。
死是死定了,只看是怎麼……那個從岸邊爬上來的人是誰?那個一隻手還拽著個鼎的人是誰?那個一爬上岸,就開始整齊頭髮衣服,模樣淡定的不得了的人,又是誰?
大白天的,這是見鬼了嗎?
“大哥!”胡亥一臉震驚的看著扶蘇,大叫一聲道。
扶蘇抬起頭,看著站在上方河堤上的胡亥,很興奮的衝著胡亥招了招手,語氣特別歡樂的說道:“小豬,大哥找到豫州鼎。”
“呃……我看見了呢……”胡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望著扶蘇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知道你找到豫州鼎很開心,但是這樣將豫州鼎單手舉起來,拿在手裡沖人打招呼什麼的,真得是破廉恥夠了。
你讓舉鼎而亡的秦武王在地下情何以堪啊?雖然他不是我們的祖先,但好歹也是遠方先人,不能這麼嘲諷人家。
看著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噓寒問暖的扶蘇,胡亥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和這個沒品味的傢伙聊天,而是去向嬴政報信。
這種喜訊,當然要自己報才好,沒準父皇一開始,會賞我點什麼呢?
聽完胡亥的講述,嬴政只覺得心裡“臥了個大槽,這不可能”,雖然他不希望兒子有一星半點的事,但當扶蘇真得活蹦亂跳的活著跑回來時,他覺得……原來自己加在扶蘇身上的那一排美圖秀秀濾鏡立馬就沒了。
二十歲巨嬰什麼的,一下子就沒有了,嬴政想起扶蘇小的時候……
扶蘇一歲的時候,抓著那誰的那啥吊鞦韆;三歲的時候,綁架自己的弟弟和妹妹逃出去玩;七歲的時候,上山打老虎,那老虎都委屈的哭了;十二歲的時候,不小心從屋頂上摔下來,腦袋砸在石板上,結果把石板給砸碎了,還有……
朕剛才一定是中了毒藥,所以才會死蠢死蠢的失態——據稱,這是中國最早的,有關老人被毒藥騙的記錄。
待嬴政收拾好心情,用符合自己身份的步伐和神態,從王車上下來時,扶蘇已經換了一件玄色的常服,站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鼎邊靜候嬴政的光臨。
“扶蘇拜見父皇。”扶蘇行了個禮,隨後指著身邊的鼎開口說道:“扶蘇不辱使命,將豫州鼎帶回來了。”
“唔。”嬴政輕抬起下巴,藉著打量豫州鼎的功夫,飛快的將扶蘇打量了一遍。
沒有缺胳膊少腿,沒有在他身上聞到血或是藥的味道,臉色看著也很紅潤健康,那應該就是真得沒有事了。
確定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