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兩隻眼睛小如綠豆,鼻子大如蒜頭,嘴巴卻又豐潤俏麗,讓人一見,說不清的難受。
被人叫來,這李麻子家的噗通跪在地上,渾身哆嗦不已。
盧斯也不說話,李村長就足夠了:“李麻子家的,你且說說,兩年前你聽說的那什麼兩家村藏著寶的事情,是從何處聽來的?”
“啟稟大人,小婦人……小婦人兩年前是從一處茶棚處聽來的,小婦人走累了喝茶,就聽幾個人在邊上大聲嚷嚷,因說的是兩家村,小婦人就多聽了一耳朵。”李麻子家的絮絮說起了當年的事情,她年紀也不小了,卻自稱是“小婦人”,邊上的軍卒都忍不住咧嘴。
其實事情她第一句話就說明白了,後來顛三倒地各種敘述,也不過都是廢話。
盧斯卻耐著性子把事情聽完,等她實在說不出什麼來了,才賞了他個銀豆子,讓他下去了。
“這事情,傳了兩年,風聲就一直沒停嗎?”
“這……”李村長細想了想,“大人不提,小老兒還沒覺著,這事還真是邪乎,兩年前就開始傳,可就一直沒停下來過。一開始說是什麼金銀財寶,後來說是藏寶圖,最近竟然說是前朝皇帝的陪葬品了,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李村長也是人老成精的,這事邪乎並非是拍盧斯馬屁,而是真心的。鄉間的傳言,稀奇古怪,髒的臭的,什麼樣的沒有?昨天傳皇帝的婆娘有六指兒,明天傳王員外不愛男不愛女卻愛老母豬的大屁股,但再怎麼樣的傳聞,頂天了,一個月也就散了,誰還天天傳,日日傳?多沒勁啊。
這是背後有人,故意讓這件事一直保持著熱度。
盧斯站了起來:“李老,最近這段時間,管束好村人吧。”
“是!是!大人說的是!”李村長立馬點頭,這是要出大事啊,已經有個村子讓人呢屠了,千萬別讓他們村成了第二個。
“今日天色晚了,我等怕是來不及趕到縣城了,不知道李老可否為我等安排個住宿的地方?”
“大人放心,小老兒自然是要給大人安排好的!”
“將軍,咱們要住在這小村裡?”李村長跑去安排了,薛金湊過來問。
“長豐縣雖然不遠,可也不算近了,怕是半路上就要天色就要徹底暗下來,即便順著大路走,不怕迷路,但趕到那城門也都關了。”
“將軍說得是。”
“薛校尉,還請管束軍士,不得擾民。”
“將軍把咱們兄弟當成什麼了?自然是不會做那禽獸之事!”薛金拍著胸脯保證。
盧斯趕緊打著哈哈把錯認了,連道自己不該。
“滾!滾!都給老孃滾出去!”一位黑衣婦人,舉著一把大掃把,將幾個漢子趕出了院子。
“惠娘!你可不能看那野漢子相貌好,就真的要招他入贅啊!”一個漢子一邊喊,一邊拍打著門板。
“呸!要招什麼人,那是我嫂子的事!李歪嘴你少打我嫂子的主意!”
“呸!你們這些個狼心狗肺的!只想著讓惠娘給你們做牛做……啊!”
門外頭的人沒說兩句,看來是已經動上了手。
這婦人看起來有些年歲了,且面色黝黑面板粗糙,但依舊有幾分顏色,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也算是頂出挑的了。她便是之前鐵蛋與小三子口中的李寡婦。她十六歲嫁給了林山村的李家大郎,李大郎爹孃早逝,還有兩個弟弟需要供養,惠娘為人雖然潑辣,但也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對於供養兩個小叔子並無怨言,反而勤懇用心。
成親八年間,兩人有了一子一女,大郎的兩個弟弟也先後成家,三兄弟依舊彼此和睦,日子過得也算是蒸蒸日上。誰知道,李大郎進山砍柴,讓毒蛇咬了一口,就此一命嗚呼。
惠娘本來想著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