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水裡放點作料……那他們就只能等著給靖王收屍了。
“應該也是趕巧了。或者……”盧斯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顧平二去驛站找人的時候,是不是恰好驛站裡頭,驛卒都不在?”
周安:“驛卒也有牽連?”
馮錚:“驛卒清苦,給些銀錢,就能讓他們做些‘小事’。”
太子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琢磨一邊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比劃:“咱們一路到此,其實是能估算出大概的路程的,姓顧的從康淮州到肅韋州,應該是走的這條路,咱們是從這邊來。他要是提前知會了這幾個點的驛卒,他自己在安林縣等著這些驛卒傳信再做打算。至於他將自己的兒女都送走,這怕是他也怕出了什麼疏漏,牽連兒女。”
盧斯接著道:“然後,要麼是咱們速度比他估計的快了些,又或者是他看下雨,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更自然的法子,總之,咱們是一定會碰見他的。不過那個苦芯菜……把那姑娘叫過來再細問問?”
馮錚舔了一下嘴唇:“師弟,你還記得那苦芯菜是煮的很老,還是依然很新鮮?”
“啊?”盧斯被問得一怔,然後咧嘴,“挺老的吧?我當時隨便舀了一勺,就苦得差點吐了。”
“不,那菜挺新鮮的。”馮錚搖頭。
“你意思是……他們熬粥的時候就放了苦芯菜,之後又特別的放了新鮮的。那姑娘跟顧大人也在做戲,那他這是為了……為了我們揪住這個案子不放?”
粥是很濃稠的,喝粥的時候,要是朝裡頭撒點什麼,不用勺子攪開了,那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讓味道整個散開。苦芯菜顧名思義是菜芯苦,經過適當處理,菜是能入口的。而且要把菜裡的苦澀滋味激發出來,讓整鍋粥裡都是,那只是把野菜偷偷壓在粥底下,是很難做到的。
姑娘的表現有異,只是為了告訴他們顧大人有問題,讓他們倆不能這麼放過。
“或者怕你們也來個官官相護。”周安冷哼一聲,“這是跟你們相處了一路,看出來了你們倆是好心人了。”
“這位顧大人……他這麼做了,就不怕被他拉下水的那些官員,又有親朋故舊,日後找他報復嗎?”馮錚是真的覺得這位顧大人腦殼有毛病啊,當然,這是在他們推出來的這一步一步都是真相的情況下,可如果是真相,這人又太可怕了些,到底有誰是他不會利用的?
“那些人不會怨恨顧大人,因為到時候他是跟著他們一塊倒黴的。他們會怨恨的……只有無常司。”盧斯皺著眉道。
“若非我與博遠在此,日後聽了你們的上奏,對這人的印象也只是他妻妾混淆,私德有礙,可他農門出身,能力還是有的。說不定……還會為此人可惜。”太子則露出一臉厭惡,“這人打的好算盤啊。”
私德有虧,可是功成名就的文武,自古就有,更別提佞臣奸臣了。畢竟為君者要的不是德,而是能——能讓皇帝開心的能也是能。
“不過到底怎麼回事,還是再蒐集蒐集證據吧。”馮錚道,“這些畢竟也只是我們坐在這裡商量出來,到底事情是怎麼回事,沒有證據,什麼都說不好。”
若是真的,這位顧大人用的都是陽謀,可頭一次,陽謀也有這麼噁心的時候。
“是不是姓顧的誆我等入局,確實是沒證據,但,他原配徐氏那件事,是證據確鑿吧?我這就給父皇寫奏摺。”太子哼了一聲,“就說姓顧的向無常司密告,康淮州知府害他妻子性命,又夥同他人,將他排擠出康淮州。”
對太子的這個說法,其他三人能做的,也只是對他比大拇指。
太子又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刑部吧,你們要是相查,也只是查一查他是否勾結了驛卒,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這是迴護之意,盧斯和馮錚自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