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騎著車子走遠了。
薑糖從旁邊的蘆葦叢後面走了出來,她抹了抹眼淚,朝前走了幾步,張了張嘴想喊他的名字,但始終發不出聲音。
算了吧。
她坐在河邊,就在上次他們坐過的地方,抱著腿,把頭埋進膝蓋裡。
考試太難了,實在太難了,數學和理綜的後面的大題,她明明都做了的,但還都是錯。英文聽力也難,根本聽不懂。
太難了。
她抓起一把石子使勁扔進了河裡。
太難了,考試太難了。
以她目前的分數,好點的大專都很難上去。
雖說這不是高考,但高考還遠嗎,說逆襲,誰不想逆襲,有幾個能逆襲成功的。
原本,她與陸離的差距就大,不說考試成績,各方面,從出身到家庭。她看起來不在意,但誰又做到一點都不介意。
她會打架據說還砍死過人還是康安路一姐又怎麼樣,人陸離還是泰然路一哥呢。
她是太陽花又怎麼樣,人陸離還是太陽呢。
她長得漂亮又怎麼樣,人陸離長得就差勁嗎,人還是校草。
她胸大又怎麼樣,人陸離的那什麼不也是挺大的嗎,人吻技還好,還是個學霸,學什麼都學的很快。
雖然他有時候挺裝逼不要臉的,但是真的很可愛啊。
他還老對她耍流氓,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不要臉的臭流氓,陸離是個大傻逼,蠢瓜蛋子熊玩意!
薑糖坐在河邊想了很久,但她從沒想過要和他分手什麼的,真沒那麼作,也沒那麼矯情。
她就是難受。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還考那麼點分。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還是不行。
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她開了手機,裡面有三十個未接來電,微信語音n條。
她點開來,一條條聽著。
最前面幾條都是在問她在哪裡,在幹什麼,後面慢慢變成了,我到哪裡了。
那幾個地名她都知道,他竟然把整個炎市給找了一遍。
她點開倒數第二條,跟前面的溫言軟語比起來,這條把她嚇了一跳。
“薑糖,薑糖糖,趕緊給我滾回來,不然操.翻你。”
她笑了笑,點開最後一條,這一條聽起來聲音溫和不少,是他一貫哄她的音調,“糖,飯在鍋裡我在床上。”
薑糖笑了笑,回了句,“好。”
陸離這個人,陸離這個人,你根本對他生不起氣來,三兩句就能把人逗笑,也是本事。
而且這次,他根本就沒什麼錯,她看到他考的好,當然替他開心,他若考的不好,她才要真生氣了。
薑糖從地上站起來,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差不多行了吧,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離家出走被人滿世界找的感覺,以前小時候,就算她真的離家出走,也沒人去找。
這事,她不是沒幹過,小學的時候吧,對爸爸媽媽還抱有一絲幻想,想要考驗他們的愛,就收拾了一個小包裹,出去躲在康安路東邊的一個橋洞下面。
整整餓了兩頓沒吃飯,到了晚上,也沒見人來找。
最後實在渴地難受,又自己揹著小包裹回家去了,家裡根本沒人,爸爸不知道在哪,應該是打牌去了,媽媽也不知道在哪,看門口的高跟鞋不見了,應該是會情人去了。
小小的她,餓了兩頓,水壺裡沒水,用吃飯的碗接了三碗自來水喝掉了,冰箱裡沒什麼吃的,胡亂扒了碗剩米飯。人小又疲乏,也不記得去洗澡,直接就上床睡了。
手機有訊息進來,陸離的語音。
“乖,等你回家吃飯。嗯,我準備燒酸辣土豆絲、紅燒雞翅、菠菜粉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