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沒有那麼嚴重。」他笑了一笑,揮揮手。「我只是想告訴你,換你單獨練習了。」
單獨練習?「剛才不是嗎?我已經練習了啊!證據就在你後面的流理臺上嘛!」她拼命伸長脖子,想再探望它一眼。
「那個不叫單獨練習。這次我是完全不幫你了,你要自己動手,照剛才我教你的方式去煎出另一個荷包蛋來。」他等著看。
「我自己?」她呆呆地看著他,呆呆地問。
「你自己。」他肯定地點點頭,肯定地答。
有了一次成功,言詩情的信心也迅速膨脹了好幾倍。其實也沒啥了不起的嘛!她想。
「好,我試試看。」名師調教之後,她已經不把區區一顆煎蛋放在眼裡了。看煎出一顆舉世無雙的荷包蛋來!
三分鐘後,言詩情面對躺著「一堆」舉世無雙的「蛋」。她傻傻的盯著鍋內慘不忍睹的成品,訥訥低語:「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記得……」
「我很佩服你。」他不是故意要說風涼話的,只是他真的沒見過誰能把蛋煎得那麼「淋漓盡致」。「你火開太大,太晚翻面。」
「你都知道嘛!」言詩情好生氣的瞪著他,只可惜她生氣的表情和語氣太像太像撒嬌了,沒有絲毫震撼力。「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天哪!天哪!他好想大笑。「因為你是付錢來上課的學生。」
「就因為我付錢來上課,所以你更應該告訴我呀!你是老師不是嗎?老師教學生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你居然這樣毀了我的自信!」她哇啦哇啦的吼著,完全不承認是自己的差勁技術使然。
明說了吧!言詩情小姐在撒潑——雖然很難聽,卻是一點不假。
咱們好脾氣聽唐老師只是靜靜的瞅著她,既沒抓狂也沒反駁。
反倒是言姑娘,浪費一堆口水罵鍋、罵鏟、罵蛋、罵爐之後,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下來補充氧氣及水分,燃燒著怒火的眸子依舊睜得老大。
「我不知道你會對這種事那麼在意。」雖然這麼說,他卻沒有道歉的意思,他也不認為有那個必要,畢竟那顆蛋的壯烈成仁不是為了他。「你還要不要再練習一次?說不定會好一點。」
「什麼叫好一點?」她頗不友善的瞪著他,呵!原來迷糊可愛的言詩情小姐偶爾也會滿不講理的用利爪子胡亂抓人。
「好一點嘛……」他探頭瞧瞧依然飄著焦味的失敗品。「就像這次是焦黑難辨、慘不忍睹;如果你可以弄出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話就有非常大的進步了!不過基本上我認為「內在美」更重要……」
什麼和什麼嘛!?詩情跺跺腳,賭氣道:「不要!我不學了!」
「不學了?」他瞟她一眼。「別忘了你是付了新臺幣的。」
「不要不要!反正我就是學不會了,何必再浪費你我的時間!」她紅了眼眶,她果然是烹飪白痴,以後如果再有人這樣笑她,她也就不用反駁了,反正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嗎?
「那學費呢?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接受退費,難道你想浪費那些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嗎?」他試圖以金錢的力量來挽留她,只可惜言詩情對金錢並非十分著重。這一點,唐中閔是下錯藥了!
「當作是送你的補償費好了!我不在乎。」
唐中閔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殘局,口中則吐出了她從未想到的事。「那好,你下星期再來一次,我給你考個試,及格了我就讓你提早畢業。」
考試!?
★ ★ ★
美好的星期日晨晨,言詩情的公寓中遍傳著震天價響的門聲。
「誰啊?」言詩情趴在床上,懶洋洋的和被子糾纏成一團,口中微弱而含糊的問候有如滿足的嘆息——想當然耳,不是喊問來者何人,而是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