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誰啊?煩死了!畫意不耐的撐起臉,眨了眨睏倦的眼皮。哎喲!說人從就來了。「我說你跟我有仇是不是?連打瞌睡都要妨礙我!滾開一點啦!」其實她是怕自己會做出「洩漏心跡」的事。
「好吧!那我走了,你繼續睡。」他倒也乾脆。向一旁臉色稍稍難看的教授道了聲謝,駱英傑一派瀟灑的步出教室,不理身後哀怨而帶著一絲希望的眾多眼波。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有人驚叫起來:「教授,秦卉榆昏倒了!」
★ ★ ★
情人樹下,第三次的「言駱會談」。
「這下可好,你把人家氣昏了。」畫意拎著一包餅乾,一屁股往樹下坐,還幸災樂禍地說。
「誰是人家?不是你吧!」駱英傑垂下一隻手,在她頭上晃來晃去。「你不是在睡覺嗎?」
「借問一下,你這隻手是在做什麼?招魂嗎?」她舉起手,毫不客氣的把那隻狼爪一掌拍開。
「不是招魂,是招餅乾。」
厚臉皮。畫意沒好氣的拈一小塊餅乾,塞進他手中。「說謝謝。」
「不客氣。啊?那麼一小塊?」
「不要拉倒。」這個人實在有夠皮。
駱英傑一臉委屈的吞下餅乾,唉!反正是她給的,大小塊就將就一下吧!「你還沒說那個『人家』是誰。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我可不打算對那個『人家』負責。」
很絕情哦!可是畫意滿高興的。「負不負責你知道是誰之後再說,說不定你知道之後還趕著要負責。」她酸酸的回了一句。
「誰?」
「秦卉榆。」說實在話,雖然駱英傑毅力堅強的努力追求她,也到處去宣揚他忠貞不二的愛情,可是畫意還是很懷疑他對美女的抵抗力是否和他的臉皮一樣堅定不摧?她覺得很難。
「你說誰?」
「秦卉榆啦!」怎麼?太高興了以至於聽力退化嗎?畫意的心裡翻攪著純度百分之百的醋。
「我知道你說秦卉榆,可是……」他跳下樹幹,坐在她身邊。「誰是秦卉榆?」
真的還是假的?畫意一臉懷疑。「你是真不認識還是裝出來的?你怎麼可能不認識秦卉榆?中文系的系花耶!」
「系花?那我知道是誰了,只是我不知道她叫秦卉榆。」駱英傑的手很不客氣的在餅乾袋和嘴巴之間來來回回,眼光還不時偷瞄著身旁的畫意。啊!多年來的夢想……總算有實現的一天。他滿足的輕嘆口氣。
「知道了?知道之後想不想負責啊?」喔哦!醋好像沸騰了!
「沒那個打算。」他笑看她微怒的臉蛋一眼,鼻子裝模作樣的嗅了幾下。「好像有酸味……」
「混帳!」她迅速站起身,拍掉衣褲上的塵土。「我要走了!」一臉羞赧的紅艷。
這叫不叫惱羞成怒?駱英傑想著。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一帶,結果畫意一個重心不穩,以很優美的姿勢跌進他的懷裡,正由喉頭逸出的驚叫也滑進了他的嘴裡。
也就是說,他們「又」接吻了。
畫意呆住了,只感覺到唇上那兩片柔軟所帶來的陣陣溫暖,以及一種奇妙而無法言喻的心動。她微閉著眼,領略這種神秘的甜意。
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一陣大風捲起了地上的空餅乾袋,好巧不巧的打在兩人如痴如醉的側臉上,不偏不倚地距離,臉蛋幾乎要貼到胸前了。天哪!她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而且看起來像是她不小心投懷獻吻!
一世威風,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錯誤」給嘩啦嘩啦的擊碎了。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再不就立刻消失在地球表面上。
「畫意……」駱英傑好小心的輕喊。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