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麼排斥他?言畫意知道自己對他並不討厭,只是害怕。至於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
「好吧!」一瞬間,他又回復到滿臉活潑的笑容。
「那件事我聽說了。」
她知道他說的是錄音帶事件——她從未懷疑過徐雅珠的廣播功力。「那又如何!別忘了誰才是始作俑者。」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男人,哼!
駱英傑卻笑得正得意。「怎麼樣?很高興吧!終於反擊成功了。」他就近找了塊草皮躺下,仰望著淡藍色的天空。
「是很大四叉。」她老實的回答,再掩飾的話就太虛假了,乾脆明白的攤開來講,好讓別人一同分享她地喜悅。只是……他怎麼知道她在報復?「你怎麼知道?」
「聽人說的。還有,女孩子說話別太粗魯,小心沒人敢要。虧你還是念中文系的。」他笑謔道,又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坐。「我保證不鬧你了,你過來這裡坐好不好?站著很累。」
喲!這個體貼、溫柔的人是誰啊?
看到她狐疑的目光,駱英傑不禁苦笑起來。她怎麼會知道他為了追她耗了多少力氣、在國中時天天吵她、煩她、纏她,只因為想和她說說話,只是常常失控成為吵架。得知她心中響往大學生活,原本不愛念書的他突然浪子回頭,死拼活熬的努力考上了男生的第一志願高中;三年的磨鍊後,又是一個人生的路口——大學聯考,而他依舊執意要走那條有她的路。為此他威脅利誘了所有幫得上忙的人,求他們去問出言畫意填的志願;問出來之後,他也死忠的只填了那所學校,只為了能再和她生活在同一個環境裡。
「最佳痴情男」應該是非他莫屬了。人家說:「不經一番寒撤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可是他已經寒了那麼久,這株梅花的香味似乎還是……
看來他還是得繼續「寒」下去了。
「好吧!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下一堂課我有考試。」
言畫意呆呆的搖搖頭,目送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心裡是理不清的思緒。瞭解他,也不瞭解自己。
地上的圓圈靜靜的看盡了兩人的內心情潮,圈住了他那顆痴心和她逐漸淪陷中的情。
第7章
「一千、兩千……」
俞筱茉和言畫意坐在福利社的咖啡廳。筱茉正愉快的賣筆記的收入。
「唉!」畫意嘆了口氣,日子真是愈來愈難過了。先是遇見駱英傑,把她原本平靜無波的日子搞得驚濤駭浪,再來又「不小心」陷害了兩位校園名人,害她現在的處境是萬分艱難;女生們氣她搶走了駱英傑,男同學怨她把心目中的仙女迫害到這麼狼狽的地步。
她到底是可惡的母老虎還是可憐的小綿羊啊?真是的,愈想愈鬱卒,難道正義的一方一定要等到棄甲投降後才會被人讚揚歌頌嗎?
「畫意,我們說好五五分帳,這些是你的。」俞筱茉把一堆鈔票、零錢推到好友面前。「去買個沙袋,好好的捶一捶,心情會好一點。」
「多謝。」她需要的是一個叫駱英傑的人肉箭靶。
「今天賺了不少。」筱茉笑容滿面合上了收支紀錄薄。「可是你覺得一份賣一百五十元會不會太少?下次漲到二百好了,反正要買的人不會吝惜那五十塊錢,像你係上那個秦榆和徐雅珠就會得很爽快。」
「那是當然。」投入會死到臨頭還不設法自救。「不過下次不賣她們了。」
「不賣她們?『為什麼?」幹嘛把找上門的財神爺推出去?會遭天譴的。
反正她就是不高興賺她們的錢。「讓她們去自生自滅好了,我這個小菩薩度不了她們兩位大施主。」
「隨你便。」俞筱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