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就宿在這裡,不走了。”他頭也沒抬地說道。
“皇上宿這裡?”她一愣,“可嬪妾現在有了身孕,無法服侍皇上的。”
他看了她一眼,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你都想些什麼呀?我又沒說要你服侍。”
她臉紅了紅,說道:“那皇上還宿在這裡?”
“你身上不是不容易暖和嗎?我不陪著你,冷著我兒子怎麼辦?”說著他將她的兩隻涼涼的小手捧在手心裡,輕輕揉搓著。
“嬪妾會蓋好被子的,而且還有錫奴呢!”她說道,“再說了,太后不是不讓皇上宿在乾陽宮外嗎?”
“她說不能長期宿在乾陽宮外,宿幾日沒關係的。”他抬起頭來望著她,說道,“而且明日你便被封為妃了,位份大不一樣了,皇帝可以留宿在妃子寢宮裡的。”
正二品以下只能叫嬪,正二品以上才為妃,可與皇后一樣,在皇帝面前自稱為“臣妾”,才他人面前可稱為“本宮”,其他嬪妃、宮人要稱其為“娘娘”。一旦當上了妃,在宮中的地位便高了很多。
“皇上也別對嬪妾太過愛重,嬪妾怕自己會惹人嫉恨的。”齊玉湮說道。
“嫉恨?就算有,也只敢藏在心裡,誰敢會對你做什麼?”李璟不以為然地說道。
聽了李璟的話,齊玉湮默了默。他可低估了女人嫉妒的心,那一旦爆發起來,是會害死人的,就如同自己前世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抬起頭,看著李璟,見他正定定望著自己,她心裡突然一動。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今生要與他相伴白頭,有些事便也沒必要再瞞著他。他畢竟是皇帝,若得到他的相助,許多事,做起來也方便些。
想到這裡,齊玉湮猶豫了片刻,便將有人偷了自己的絹帕去害雪團,惹得雪團見了自己便發狂的事,向李璟和盤托出。
李璟一聽,面色微微有些震驚:“真有人敢對你暗中下手?”
齊玉湮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玉湮可知是誰?”他追問。
“嬪妾不知。”齊玉湮想了想,又說道:“不過臣妾覺得,應該不是羅小儀。”她心裡還是尋了一些私心,沒有說不是皇后。
李璟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行事儘量周祥一些。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也要小心些,那人既然偷得了你的絹帕,說不定在這重華宮裡便有她的人。你吃東西更要小心,千萬不要讓她害了我們的孩兒。”
齊玉湮點了點頭,又嘆一聲,說道:“嬪妾自然會小心的。只是皇上行事再周祥又如何,如今只要皇上只寵嬪妾一人,她們心裡都會嫉恨嬪妾的。”
“那要我如何?”他側眼看著她,說道:“難不成,你又要讓我去寵幸她們?”說著腳一板,便要站起身來。
她心一跳,趕緊拉住他的衣袖,大聲叫道:“皇上!”
“怎麼啦?”他冷著臉,明知故問。
她咬了咬唇,說道:“不許去!”說著她抬頭看著他,大聲說道,“皇上就當嬪妾是個妒婦吧,嬪妾不讓皇上去!”
“是誰今天上午還叫我去寵幸羅小儀她們的?”他撇了撇嘴角。
她臉漲了漲,說道:“反正,我現在就是不讓皇上再去了!”
他盯了她半晌,然後笑了起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就算讓我去,我也不會去的。”
聞言,她的臉更紅了,抬起頭,滿眼皆是笑意。
兩人下了會兒棋,看時候不早了,便收拾好歇息。
躺在床上,兩人緊緊相擁。齊玉湮的手腳都被他用身體暖著,渾身都感覺暖和。
已經將一切想得通透的齊玉湮,覺得今夜特別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