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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背影僵了下,隨後緩緩地轉過來,憔悴的眉眼登時迸發出驚喜的神采,就像是黑暗中倏然點亮了蠟燭那般。
他不敢置信地問:“醒……醒了?”
一旁的小童趕忙出去喚大夫。
施瑤想笑,可是虛弱得連笑容都支撐不起,她只好輕輕地從喉嚨裡“嗯”了聲。話音未落,她眼前便覆上一道黑影,乾燥起皮的唇有了幾分溼意,纏綿而又溫柔。
後來施瑤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朝堂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皇帝對巫族隱忍多年,如今終於尋到一道口子,自然是拿了鋤頭鏟子往死裡挖,手段雷厲風行的,短短半個月,朝堂便換了一批人,就連駱堂也得到了提拔。提起駱堂,卻不得不提一提平玉公主。平玉公主曉得真相後,大受打擊,閉門不出,後來在眾人勸說之下,難得出了一次門,這一出就跟駱堂槓上了。聽聞這些時日平玉公主日日找茬,害得駱堂苦不堪言,偏偏駱堂威武不能屈,也給公主使絆子,一來二去的兩人竟看對了眼。
至於方鷺此人,在一眾百姓的口中,成為死於巫族暴動的一抹鮮血,皇帝為此封了方鷺為萍舞郡主,以皇家規格厚葬。
施瑤聽到這兒時,才明白也許在那個夢中,謝十七郎並沒有死於□□,而僅僅是障眼法。
而因為她頭頂的包,謝十七郎幾乎把大晉的所有名醫都齊聚在謝家府邸裡。宮裡的御醫來來去去,治不好總要捱罵,聽聞這一個月以來,謝十七郎暴躁得連白豐與白卓都不敢靠近。後來還是謝十七郎的爹孃得知未來兒媳的情況,從海外請了一位神醫回來,如此才治好了她頭頂的包。
施瑤不由一怔,臉頰微紅。
“你……你爹孃回來了?”
謝十七郎笑:“你昏迷的時候爹孃已經見過你了,你放心,爹孃都很喜歡你。”她臉更紅了,說道:“我昏迷的時候臉色肯定不好看……”
謝十七郎攬過她,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施瑤鼓起兩腮。
“誰醜了!”
“不醜。”
施瑤休養半月後,終於可以落地行走,身子也漸漸康復了。謝葭過來探望她,瞧她面色紅潤,總算放下心中大石。她道:“阿瑤你有所不知,你昏迷了那一個月,我兄長白日裡處理事務,夜裡則陪在你身邊,幾乎就沒怎麼闔眼過。我真怕你若醒不來,我兄長也跟著去了。”
“說什麼胡話。”謝十七郎從花蔭中走出,語氣不悅。
謝葭如今可不怕他了,躲在施瑤身後便喊道:“嫂嫂救我,兄長要吃人了。”
謝十七郎拉過施瑤,對謝葭說:“她的傷剛好,你別亂動。”又對施瑤說道:“你也別陪著她胡鬧,扯到傷口怎麼辦?”
謝葭笑吟吟地附和:“是呀是呀,扯到傷口就不好了。我還等著兄長和嫂嫂成親,兄長一日不成親,我也不好嫁到忠義侯府呢。”
謝十七郎道:“你一個姑娘家會不會害臊?”
謝葭理直氣壯地道:“不會。”
施瑤不由笑出聲,說道:“好了,澤郎你別總說阿葭,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能走能跳的。”謝葭也說道:“嫂嫂,你不曉得,你醒來後那天爹孃想來看看你,都被兄長拒之門外了。若非今天我悄悄過來也見不到你。在兄長心中,嫂嫂你就跟豆腐塊一樣,一碰就碎。”
聽到此話,施瑤不由有些緊張。
“你爹孃過來了?”
謝十七郎道:“你若想見,現在就可以過去見一見。”
謝葭也道:“嫂嫂莫要緊張,我爹孃不會難為你的。放心,兄長搞不定,還有我在呢。我娘最疼我了。”施瑤想著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她身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