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下鳳冠上的金釵,以此當武器,直指方應看。在這狹小的密室內,誰勝誰負,誰又知曉?
我與方應看很快動起手來,他防備著我從地道逃出,又不想真的傷害我,便以防守為主,而我則不管那麼多,很快密室裡就變成一團狼藉,屏風倒了,茶具碎了,牆面裂了,我的嫁衣最外層的薄紗也被方應看的劍氣割裂,飄落在密室的各個角落。
方應看始終守著地道的機關入口,遊刃有餘地防守著,金釵已斷,我冷笑著摘下鳳冠朝他扔去,方應看一劍劈開時,卻發現鳳冠中射出一把細針,方應看躲了過去,我趁此機會毀了進入地道的機關。
方應看這下驚訝極了:「你難道以為,能在這密室中將我殺死?再拆了屋子出去?逃入地道,你或許還有機會,但毀了地道的入口機關,你便只剩下被我打暈帶走這一條路了。」
我從腰間抽出藏在其中的軟劍,微笑道:「這話該我送給你才是,若地道入口機關還在,你便有逃走的機會,可如今兩處機關盡毀,你只剩下死在密室中這一條死路了。」
這密室東南西北四面牆壁原本就是用厚鋼板打造的,除非武功到了關七、方歌吟這樣的地步,否則無法打穿。地底倒是沒有用鋼板,但方應看又沒有學過土遁術,地道口的機關被毀了之後,鋼板自行落下,唯一的生路就被封了。
方應看聽我說了這密室的佈置,不由笑道:「照純兒這麼說,你殺了我之後,自己不也出不去?只能與我在這裡做一對苦命鴛鴦了?更何況等你出去之後,一切都晚了,毫無防備地被新嫁娘刺殺,蘇夢枕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我冷著臉回答道:「我早就說過,若是蘇夢枕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我會先替他報仇,然後殉情。如今小侯爺不是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你既然喜歡搶親,這些首飾都送給你好了!」
我拔下頭上的首飾當做暗器,一件接一件朝方應看扔去,方應看原本以為我在發脾氣,輕鬆避過了這些首飾,但當同心玉佩碎落在地冒出一縷白煙時,方應看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掩住口鼻說道:「……你早有準備?這玉佩裡面有毒?」
我拿出火摺子,往地上散落的嫁衣碎紗上一扔,笑道:「不止是玉佩裡有毒,嫁衣上、首飾上……全部都淬了毒,猜到你會使壞,我自然也做好了準備,這樣才對得起小侯爺的精心佈置呀,是不是?」
方應看退到了牆角,感覺到內力凝滯,不由說道:「純兒,你瘋了嗎?就算你有解藥,在這密閉的環境中,你自己的身體難道不會受損?」
我提著劍逼近了方應看,回答道:「你放心,這毒只是讓人內力凝滯罷了,並不致死,我早就做好了與你同歸於盡的準備。這密室四面都是厚鋼板,出不去的,你可以安心等待一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方應看並非坐以待斃之人,他趁著內力還沒有完全被封,直接攀著牆壁上了房梁,試圖從上方逃出。這密室上面是木結構,並不難拆,但布了一層細鐵網,就在方應看試圖絞開鐵網時,我默唸口訣,以劍指天,很快,公主府上空雷雲聚集,須臾,幾道落雷打下,整層鐵網全部通了電。
方應看十分狼狽地落了地,但此時嫁衣輕紗上的火已燃起屋頂落下的碎木塊,再過片刻,身處密室內的人不是被燒死,就是被雷劈死。
方應看這下覺得,我是真的瘋了:「純兒,難道你真要與我同歸於盡?你不管蘇夢枕的死活了?」
我以劍氣揮動地上帶著毒煙的火團朝方應看攻去,自己祭起凌波微步,未沾到一點兒火星:「在擔心蘇夢枕之前,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你喜歡五雷轟頂這種死法,還是烈火焚身這種死法?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告訴我,我一定滿足你。」
方應看眉頭沉了下來,但他到底是方應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