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檢查了一下蘇夢枕肺部的腫瘤,被我一撞之下,腫瘤有些移位,情況雖然有些不容樂觀,但卻方便做摘除手術了。我對蘇夢枕說道:「我有辦法把你肺部的腫瘤取出來,但是得在你肚子上劃一刀,你相信我的醫術嗎?相信的話,最好現在就動手術,以免腫瘤再次移位。」
蘇夢枕回答道:「我相信你可以治好我的肺,但現在不行,等五日過後,你想在我身上開兩刀都行。」
蘇夢枕這麼一說,我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五日之內……你要與我爹決戰?」
蘇夢枕移開了視線,簡短地說了聲:「是。」
我見蘇夢枕如此,又追問道:「可今夜你便想讓我回六分半堂去,難道明日你也要與人決戰?」
蘇夢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明日我會與你爹合作,一舉剷除關七和迷天盟。等剷除了關七,便是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一決勝負的時候。」
京城原本是三足鼎立的格局,蘇夢枕和雷損都想爭老大的位置,但誰也不想讓迷天盟這個老三漁翁得利,所以他們決定合作剷除老三,再一決勝負。
可既然如此,蘇夢枕為什麼要紅著眼眶把我送回到六分半堂去?除非……他和雷損已決定拿我當棋子,在明日一戰中佈下關鍵一招。
在權力面前,愛情、親情,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江湖便是這麼殘忍,但他們憑什麼覺得,我就會甘願當一枚棋子,任由他們擺布?
我連下四枚金針,封住了蘇夢枕腫瘤周圍的氣血,然後取出這幾日新配置的藥丸給蘇夢枕餵了下去。蘇夢枕乖乖地配合了,這讓我稍稍好受了一些。也許我誤會他了,他看起來是那麼地喜歡我,一直以來,他也一直呵護我、縱容我。
也許蘇夢枕只是因為要與我爹決一死戰,為了怕我難做,才希望我回六分半堂去。更何況今夜是中秋團圓夜,他希望我與自己的親人團聚,沒有任何的毛病,畢竟蘇夢枕並不知道我與雷損的親情早就稀薄如水。
我在蘇夢枕的床邊坐了下來,說道:「祝你明日一切順利。你既然希望我回去,那我便回去了。五日之後,你要把自己的身體完完整整地交給我,不要給我的治療增加難度,你能答應我嗎?」
聽到我這麼說,蘇夢枕的雙眸迸發出如火的光芒,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問道:「純兒,若我五日後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你真的願意為我繼續治病?」
「是。」我點了點頭,「我希望你與我爹都可以全須全尾地回家。分出勝負並非一定要殺死對方,是不是?」
我不希望蘇夢枕死,也不希望蘇夢枕成為我的殺父仇人,雖然雷損與我實際上毫無關係,但我活在雷純的身體裡一天,雷損就是我的爹,我不可能和殺父仇人在一起,畢竟蘇夢枕如果殺了雷損,那我與他的婚約也便作廢了。
蘇夢枕讓莫北神送我回六分半堂,我否定了他這個提議,搖頭道:「我不回六分半堂,我去神侯府。換個人送我吧。」
我給了蘇夢枕提示,至於他願不願意相信我給他的提示,便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蘇夢枕派出的人沒把我送到神侯府,反而把我送到了神通侯府。
翌日清晨,我來到了三合樓。我並非一個人來的,方應看也陪我一起來了,只是他易了容,又披了件黑色的披風,任誰都不會將他與方小侯爺聯絡在一起。
方應看點了我的穴道,讓我無法開口說話,也無法站起來,只能喝著茶,默默等雷損、蘇夢枕大戰關七。方應看告訴了我雷損和蘇夢枕以我為誘餌的計劃,而事實上,雷損和蘇夢枕都入了方應看的局。
方應看說他要給我看一出大戲,我好奇他究竟會使出什麼手段,也很想親眼見證這一場大戰,便沒有使用替身傀儡,而是乖乖配合方應看來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