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明空含笑著將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小僧與施主們如此有緣,想必是前生積來的福分。”
佛:滾,我沒說過。
“賀施主!”
明淨亦是嘴角微勾,周身盡是屬於佛門青年的儒雅隨和:“多年前翊山一別,你我便再未相見。今日得見,實乃緣分。”
賀知洲很少能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葉宗衡算一個,這位明淨師傅也算一個。
以此人的厚臉皮程度,清華北大都要為了他特地增設一門學科,名曰“挑戰人類承受極限——帶你走進厚臉皮學”。
再稍微發展一下,還能送去國家文化遺產,跟那群厚墩墩的古城牆待在一塊,也算是認祖歸宗。
賀知洲:……
賀知洲:“呵呵。”
他的小脾氣上來,壓根不願理會這白眼狼,剛想很有骨氣地偏頭不理他,下一瞬就聽見明淨繼續道:
“小僧一直感念賀施主救命之恩,既然此刻相逢,那便將奪來的所有令牌盡數相贈吧。”
說罷竟然當真伸手往袖口一掏,拿出八塊方方正正的令牌。
賀知洲本想拒絕的。
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將奪來的令牌全部送人,明淨師傅可就只剩下自己的一塊了。”
賀知洲的模樣如同春節收紅包,與親戚故作客套地推推搡搡:“不行不行,要是被淘汰了該怎麼辦?”
明淨非常懂事地配合他:“出家人隨心順意,一切皆有命定。小僧來此秘境只為歷練,賀施主不用太過擔心。”
寧寧眼看著自家師兄美滋滋收下其中四塊,只差對明淨來一句“朋友一生一起走”,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誼,讓她實在有些搞不太懂。
她沉默片刻,輕聲問道:“如今天色已晚,將近入夜,兩位小師傅不知打算前往何處?”
明淨溫聲應答,渾然不見了掄人砸人的氣質,活脫脫一個憂鬱文藝青年:“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我們出家人習慣了苦修,更喜愛生活於天地之間。佛說,繾綣紅塵非我所好,落葉才是歸宿。”
佛祖風評被害,寧寧心底咯噔咯噔跳個不停,腳趾已經快要摳出三室一廳。
偏生賀知洲那廝得了令牌,興奮得忘乎所以,居然也用國旗下演講的口吻沉聲接話:“看來我們與兩位小師傅今日註定分別。只可惜錯負了三生石上緣,造就此生擦肩而過的劫,是花終會落,是緣終將了,唉!”
……你居然這麼快就入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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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明淨很快道別離去,寧寧一行人則跟著喬顏回到瀑布旁的小屋裡稍作休息。
小狐狸對那兩個和尚念念不忘,一邊走一邊問:“我爹孃常說修真界少年英才輩出,指的就是他們嗎?”
寧寧默了一下:“這個,後浪嘛,總是要在以前基礎上不斷創新和改進的,不然怎麼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他們回到瀑布邊時已經臨近傍晚,今日辛苦操勞了一整天,沒想到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令牌什麼也沒撈著,而且疑雲還越來越多,叫人完全摸不清頭腦。
水鏡陣法裡的魔族、靈狐一脈的去留,以及最關鍵的灼日弓去處,一切全都置身於迷霧之中,寧寧只能窺見隱隱約約的一角,渾然看不清晰。
喬顏到底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回到聚落後便急忙帶領眾人找到琴娘,一雙耳朵軟綿綿地耷拉下來,簡略敘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灼日弓……不見了?”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輕咳一聲,柳眉微微蹙起:“怎會……咳!”
說到一半,又抬眸直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