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的寡言少語,到如今的長篇大論,無論如何,她與容景謙的關係,確實是比從前好了。
這也不可謂不是一種進步嘛。
☆、瓊林
自那日御花園一別, 容常曦與容景謙便幾乎再未碰過面,大皇子要出宮, 封地在青州, 因青州鬧饑荒,皇上指派容景謙一道去處理此事, 重用之心可見一斑, 容景謙前腳剛走,容景祺便急哄哄地又找上門來, 寒暄沒兩句,又提到容景謙。容常曦只管打馬虎眼, 說父皇讓容景謙去青州, 大約也是將來他的封地也在那附近, 二皇兄不必著急。
容景祺悻然離開,估計也是看出容常曦的意思,便許久不再來煩她, 眼瞧著秋闈近在眼前,容景祺與容景思也離開紫禁城, 在京城附近負責監督主考官有無舞弊行為,一時間大家都極其忙碌,也顧不上容常曦了。
今年開春時, 容常凝那位無緣的駙馬還是如同上一世一般病故了,皇帝一直有意幫容常凝挑選一位新駙馬,容常曦早已知道容常凝最後會嫁給孟俊毅,對此事也完全不如上一世熱衷, 倒是容常凝,大約是覺得容常曦性子比從前好上太多太多,竟還跑來昭陽宮找容常曦商量此事。
容常曦心裡頭有些不痛快,將她幫容景謙做過的事一一點出來,容常凝又給嚇哭了,梨花帶雨地表示自己並不覺得那些事對容常曦有什麼損害才為之,看她這樣,容常曦是心力交瘁,罵也罵不動,打吧,也動不了手,只好警告她,若從今以後容景謙有什麼吩咐,她必須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容常凝毫無主見,連連點頭,又問她可知父皇看中的是哪位公子,容常曦隨口道:“應該是孟大人的長孫。”
容常凝小臉煞白,低頭不語,容常曦這才發現她對這個人選似乎頗為不滿,她奇道:“怎麼,你不喜歡?”
“我……”容常凝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罷了。”
容常曦向來不喜她這模樣,蹙眉道:“你若不中意,便去同父皇說,父皇還能逼死你不成?”
“可母妃說……”容常凝捏著裙子,眼裡又落出兩滴淚,“罷了,罷了。”
她連說好幾個罷了,最後魂不守舍地離開,容常曦心想真奇了怪了,上一世也沒看出容常凝如此不喜歡孟俊毅啊,不過上一世自己與容常凝實在不熟,既沒有自己逼她去陷害容景謙的這份“交情”,更沒有之後的你來我往,上一世,想必她有什麼想法,也是決計不敢在自己面前顯露的。
秋闈結束,容景思與容景祺還有容景謙陸續回宮,容常曦知道今夜華君遠會來,精心打扮了一番,容常凝來時,她才換上天青垂柳銀線暗紋長裙,挽著刻絲銀鼠批帛,頭戴白玉玲瓏簪,既素雅,在宮燈的照耀下,又自有瑩瑩如玉之感,容常凝不無酸澀地一笑,道:“常曦,你今日可真美。”
容常曦絲毫沒有奪人風光的自覺,喜滋滋地道:“是嗎?但我頭上太素了,還要挑一對耳飾才好。”
最後她挑了一對流蘇碎玉耳墜,同容常凝一道抵達御花園,受邀的女眷和青年才俊已來了不少,對容常曦投來的目光更是不在少數,容常曦用餘光四處亂瞥,卻並未瞧見華君遠,知他大概沒有這麼早來,不免有些遺憾。
進入湖心亭,便只有女眷了,容常凝在亭中心坐下,眉眼低垂,就差直接長吁短嘆了,其他女眷紛紛與兩人打招呼,有道女聲極為熱情地從身後傳來:“康顯殿下!”
容常曦眉頭一跳,回過頭去,果然是葉瀟曼。
三年不見,她也更好看了,明豔似火,一身明紅繡花長裙,也只有她能穿的豔而不俗,容常曦看到她便想起那可恨的解毒丸,和白白浪費的三年光陰,不由得嘴角抽搐。
葉瀟曼絲毫看不出容常曦的彆扭,只行了個禮,又拉住容常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