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在隊裡挺好的,暫時還不想換工作。」顧清和神色淡淡,給母親倒了杯熱水,「結婚的事也不急。」
顧母嘆了一聲:「咱不說結婚,你在外面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這心裡面也沒一天是安生的。」
顧父威嚴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你別說了,工作的事隨他自己拿主意。」
當年顧父也不同意他去一線,但顧清和性子倔。
於是顧父也說了,生死天命,要他好自為之。萬一要有什麼意外,自己別後悔。
吃完飯,他在客廳陪父親看新聞,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開啟微信,是秦文釗發來的晚餐帳單,還有一張聚會照片。
坐在霍芸旁邊的女人穿著一身薄荷綠色的泡泡袖t恤,栗色頭髮在頭頂綰成一個慵懶的丸子,幾縷劉海垂下來,遮住那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垂眸勾唇的模樣,倒有幾分巧笑倩兮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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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另一隊值班,秦文釗他們都喝了點小酒,在燒烤攤上肆意調笑。
在隊裡才幹了一年的小劉趴在桌子上嘿嘿笑:「秦隊,咱顧隊是不是面癱啊?我從來沒見過他笑。」
秦文釗用筷子夾著花生米往嘴裡喂,嘖了聲:「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他這人啊,喜怒不形於色,知道的是他一門心思都撲工作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苦大仇深呢,真浪費那麼一張好臉。」
「哎,我不知道我看得對不對,我好像見過他笑。」霍芸抿著茶小心翼翼道。
秦文釗:「什麼時候啊?我跟他在警校認識三年,一起工作到現在都沒見過。」
「就有一次,我在陳記買燒餅嘛,看見顧隊進了旁邊的巷子,就好奇跟過去看了一下。」霍芸神神秘秘地說,「你們猜我看到什麼了?」
所有人都興致盎然地望著她。
霍芸清了清嗓子,道:「我看到顧隊在那個廢棄的修車廠院子裡餵幾隻貓,他好像還笑了。」
杜詩與捧著杯子垂眸,感覺到胸口裡那顆熱得發脹。
後來他們玩起了遊戲,一個個平日裡穿著警服正派內斂,如今在卻燒烤攤上毫無形象的笑鬧,對於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他們都視若無睹。
杜詩與原本因為沒見到想見的人而有點沮喪,慢慢地也被帶入這幫人雀躍的氛圍裡,忘卻了一切煩惱。
收攤的時候,他們還商量著去江邊看零點的燈光秀。
杜詩與看著他們興致勃勃地準備叫車,沒說話。
平常她除了偶爾去那個酒吧,在外面都不會待到這麼晚。
想說自己先回去,可又怕掃大家的興。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見身旁的霍芸吸了口氣,「顧,顧隊……」
「幹嘛啊你?吃多了出現幻覺了?」小劉調侃道,「這種時候不要提顧隊,影響我們輕鬆愉悅的心情好嗎?」
霍芸戰戰兢兢地望著小劉身後高大的男人,舌頭都打結了,表情諂媚得不行:「顧,顧隊,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顧清和穿著簡單的黑t黑褲,運動鞋,額頭上和臉上都是汗,依舊是他標誌性的撲克臉,連聲音都是波瀾不驚的低音炮:「夜跑。」
「夜跑?」秦文釗挑了挑眉,望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從大院到這兒,您是跑了二十多公里?」
顧清和彷彿毫無察覺,面色如常:「嗯。」
「行了,顧隊長想監視我們在外面有沒有抹黑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您就直說,用得著這麼低階的藉口嗎?」秦文釗扯唇,「一起去看燈光秀啊領導?」
「不去了。」顧清和掃了眼自己的隊員,「局裡通知集訓提前,明早五點集合。」
眾人目瞪口呆,異口同聲:「臥槽!」
顧清和